真实的力量才是最强大的,因为,真实意味着确定性,即使有风险也是确定的。
而谎言则代表着不确定性,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掩饰,于是无数不确定性缠绕,风险自然会非线性增长。
金融为什么总会爆发危机,甚至成为了它的宿命?
其中内在的逻辑就是,金融是谎话、故事、童话……连篇的行业。
所以,想在金融中活久见,最有效的也是以真实为永远的目标——尽自己最大努力追求真实,获得最大的确定性,而不是虚幻的未来收益。
——坤鹏论
不少朋友很好奇苏格拉底是如何在对话中击败对方的。
坤鹏论认为,他最主要的武器有两个:一个是定义法,另一个是三段论。
今天,就借《高尔吉亚篇》中的实例介绍一下三段论。
一、什么是三段论?
苏格拉底时代希腊的逻辑都是演绎逻辑。
何为演绎逻辑?
简单讲,就是只要前提为真,结论就为真。
最著名的演绎论证当属三段论,比如:
大前提:所有哲学家都是智慧的。
小前提:苏格拉底是哲学家。
结论:苏格拉底是智慧的。
我们用字母来代替这些陈述中的主语、谓语,就会得到该论证的基本形式:
大前提:所有的P都是Q。
小前提:S是P。
结论:S是Q。
大前提:人类总有一死。
小前提:A是人类。
结论:A总有一死。
笛卡尔当初所做的我思故我在思想实验,就是典型的演绎逻辑——不去讨论结果(是否存在),而是讨论出发点(思考的我是存在的,否则无法怀疑)。
也就是说,演绎的出发点必须是无可争议的普遍原则,后来的怀疑主义派正是对此进行了怀疑。
二、修辞学是否为正义?
高尔吉亚在苏格拉底的引导下,将修辞学最终定义为是正义的。
但是,他一方面默认有些修辞学家利用修辞学作恶,另一方面在自己的修辞学是正义的定义之下,又不得不承认每个学习修辞学的人都应该拥有关于正义的知识,如果学生之前不知道,也应该从老师那里学到这些知识。
大前提:拥有某样事物的知识就会成为该事物的专家。
小前提:修辞学家拥有关于正义的知识。
结论:修辞学家就是判断正义的专家,即正义的人。
因为正义的人绝对不可能做不正义的事,因此,高尔吉亚的观点前后不一,自相矛盾。
高尔吉亚挫败的原因在于,他既意识到修辞学是个客观工具,不带有道德性,却又羞于承认这一点,害怕因此伤害自身作为修辞学家的声誉,从而被苏格拉底抓住了最大破绽,所以,他从定义开始就已经败了。
坤鹏论提醒大家注意,在这篇对话录中,还隐含着毕达哥拉斯学派的一条教义——一个人对一件事物懂得越多,他就会越喜欢这个事物。
这是一个强大的道理,不管是做事,还是教育,都符合。
真正的兴趣爱好从来都是因为懂得多才喜欢,也只有因为懂得越多才会主动坚持。
所以,我们在自己工作、学习以及教育孩子时,起初的喜欢与不喜欢其实都是假象,最该做的就是,啥也别说,做就好了。
三、快乐有没有好坏之分?
苏格拉底用了两种不同的方式证明了快乐有好坏之分。
第一种方式:
大前提1:对立的事物不能共存。
小前提1:好的事物与坏的事物是对立的。
结论1:好的事物与坏的事物不能共存。
大前提2:凡是可以共存的事物都不是好的事物和坏的事物。
小前提2:快乐和痛苦可以共存。
结论2:快乐不是好的事物,痛苦不是坏的事物。
第二种方式:
大前提:好人通过表现出好事才是好的,坏人通过表现出坏事才是坏的。
小前提:好人和坏人经历着同等的痛苦(坏事)和快乐(好事),坏人的体验甚至更加强烈。
结论:“坏人会变得和好人一样坏和一样好,甚至比好人更好。”
不过,相比较而言,柏拉图关于“快乐与痛苦”、“好与坏”的讨论在《理想国》中表述得更为缜密,也更令人信服。
所以,坤鹏论认为,过渡时期的柏拉图正在经历着自己的思想与苏格拉底、毕达哥拉斯等人思想的融会贯通过程中,略显生涩也很正常。
总的来说,苏格拉底认为,对于快乐和好的区别在于:
快乐,使人做在他们“看来”好的事情;
好,使人做对他们“真正”好的事情。
由于修辞学不是技艺,而只是奉承的一种程序。
所以,那些利用修辞术追名逐利的演说家只是在欲望的驱使下做使他们快乐的事情,而不能去从事真正使他们变得更好的事情。
四、“作恶与受恶何者是更大的恶?”
这里“作恶”与“受恶”中的“恶”指的是邪恶或不正义。
即“作恶”=“实施不正义”,“受恶”=“承受不正义”。
大前提:丑意味着痛苦和恶。
小前提:作恶比受恶更可耻(更丑)。
结论/大前提:作恶比受恶更痛苦或更恶,或更痛苦且更恶。
小前提:作恶不可能比受恶更痛苦。
结论:作恶比受恶更恶。
最后得出总的结论:作恶比受恶更恶,且更可耻。
五、为什么越不正义的人越不幸福?
在证明了作恶比受恶更恶后,还存在一个问题:
逃避惩罚的作恶者与接受惩罚的作恶者谁更恶?
首先,苏格拉底将“惩罚”界定为:因为犯罪而公正地受到惩罚。
因为行为承受者体验的性质与行动者行为的性质相对应,所以当实施者公正地施行惩罚时,无论实施者还是承受者都是在进行公正的行为,都是光荣的和好的。
其次,物质财富、身体和灵魂这三类事物分别对应着三种恶:贫穷、疾病和不义。
其中不义作为灵魂的恶是最可耻的,它能造成最大的痛苦和伤害,因而也是最坏和最不幸的。
另外,坤鹏论再次提醒一下,柏拉图认为,真正的幸福就是灵魂的好。
同时,“幸福不仅是对恶的摆脱,而且是从来不染上恶。”
那么,从幸福的等级则可以这样分:
就像从不生病的人最幸福一样,灵魂中没有恶的人是最幸福的;
接着是灵魂上摆脱了恶的人;
最不幸的是施恶者和不能摆脱恶的人。
总之,越不正义的人越不幸福。
最后,修辞学家鼓吹自己能够帮助作恶者逃脱惩罚,并以此洋洋自得,这恰恰使作恶者保留了灵魂中的罪恶,导致了更大的不幸福。
如果修辞学家还想保留自己的些许荣誉,就应当说服作恶者自愿到法官那里投案自首,接受惩罚,以免其灵魂受到无法治愈的创伤。
因为,摆脱贫穷的技艺是挣钱,摆脱疾病的技艺是医学,而摆脱不义的方式就是去接受惩罚。
对不义惩罚的逃避实际就是作恶者的自我欺骗。
因为,他所能逃避的惩罚只是眼前物质财富和身体的惩罚,灵魂的恶依然存在,并没有真正摆脱灵魂的恶。
而灵魂的恶所带来的痛苦和伤害又恰恰是最大的。
显然,逃避惩罚比接受惩罚更恶。
所以,逃避不义的惩罚的作恶者是最可耻和最不幸的。
苏格拉底的这番论述将修辞学家的信念整个颠倒了过来,一针见血地指出高尔吉亚等所谓“优秀的修辞学家”与真正的知识和真正的幸福相距是何等之远。
六、无能的人才会赞扬节制和正义
在这篇对话录中,柏拉图还借克利克勒之口,提出了更为犀利的话题,那就是苏格拉底在利用本性与习俗的对立来驳斥对方。
对方囿于本性和习俗的对立而耻于说出自己内心真实的想法,这才导致了被迫的自相矛盾。
其实,只要人在社会中,这个问题就一直存在,不管什么年代,不管是谁,都会因为本性与习俗的对立而言不由衷、说谎。
习俗是别人规定下来的,往往是规矩——不许做这个,应该做那个。
从本性上讲,谁也不想受到限制,更不想完全听从别人行事。
但是,我们对自己的评价往往是以别人为镜,如果不按习俗而依本性而为,我们就会担心自己在别人之镜中变得丑陋起来。
所以,萨特的“他人即是地狱”说得实在太精妙了。
其实,很多时候,人败就败在虚伪,总是想方设法地让吃喝拉撒睡的自己在别人眼中像个不食人间烟火的圣人。
殊不知,真实的力量才是最强大的。
因为,真实意味着确定性,即使有风险也是确定的。
而谎言则代表着不确定性,一个谎言要用无数个谎言去掩饰,于是无数不确定性缠绕,风险自然会非线性地增长。
金融为什么总会爆发危机,甚至成为了它的宿命?
其中内在的逻辑就是,金融是谎话、故事、童话……连篇的行业。
所以,想在金融中活久见,最有效的也是以真实为永远的目标——尽自己最大努力追求真实,获得最大的确定性,而不是虚幻的未来收益。
接着,克利克勒继续发出大招:
——强者使用暴力谋求弱者的利益是正当的,这只是遵循了本性的法则,而不是遵循设置的法律;
——正义地活着的人不应该限制欲望,而应凭借勇敢和理智使欲望得到最大满足,无能的人才会赞扬节制和正义;
——苏格拉底之所以得出作恶是更大的恶,是因为他自己无节制地学习哲学而缺乏人生经验。
以上观点在《理想国》继续被提出,后来又被尼采继承为他极重要的奴隶道德和权力意志思想。
坤鹏论提醒大家注意的是,在柏拉图的著作中,基本上只要涉及到正义话题,他都会让智者派上场。
其中原因主要在于,智者派的相对主义、怀疑主义,最终都会导出道德是相对的,正义是软弱者的通行证。
对于这个话题,坤鹏论还会在《理想国》中继续探讨。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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