如果你想听什么的建议,就去找那方面一年两年三年五年……一直坚持并一直做得很好的人。不过呢,估计他们给你的建议完全不像那些所谓专家最擅长的事后诸葛亮花俏,往往就两个字——坚持,这只有真正的成功者、坚持者才能领悟。
——坤鹏论
一、讲话是行为
从语言学研究角度而言,希腊语的词法仅由两类词汇组成,一种是名词,一种是动词。
所以,说完了名词,苏格拉底进一步又从动词进行说明:从事物出发的行为也和事物一样真实,因为行为也是一类存在。
“所以行为也按照它们的专门性质来完成,并非按照我们对它们的看法来完成,是吗?例如在切割中,我们并非随意的、可以随便使用什么工具,而是只使用恰当的工具,按照切割的自然过程进行,这种自然过程是正确的,会取得成功,而其他过程则会失败,根本没有什么作用。”
也就是说,你不可能用一盒火柴来切割,或者用一把刀子来点火。
苏格拉底认为,同样道理,讲话也是一种行为,也就不能随心所欲地讲话,也需要“按照自然的方式、依据事物必须被讲述的方式、使用自然的工具”,“按照其他任何方式讲话都会导致谬误和失败。”
不言而喻,名称是讲话的一部分,且是最重要的一部分,“那么与这种行为有关的提到事物的名称不也是一种行为吗?”
“这种行为并非与我们自己相连,而是有自身特性”,所以,名称也必须按照符合自然性质的方式来进行命名,“而不能随心所欲;只有这样我们才能成功地命名,除此别无他途。”
二、名称是什么工具?
接着,苏格拉底将命名的行为与切割、编织、穿孔等行为类比。
不管是切割、编织还是穿孔,都需要恰当的工具,比如:刀、钻子、梭子等。
如果它们分别叫切割工具、钻孔工具、编织工具,那么名称就是命名工具。
那么命名又是为了什么?
“我们在编织时用梭子做什么?回答是用它把纬线和经线分开。”
如果就名称提一个与上面相同的问题——“把名称当作一样工具,当我们在给事物命名时,我们在做什么?”
赫谟根尼答不出这个问题,苏格拉底给出了他的答案:
一是,“把信息相互传递”;
二是,“按照事物的性质区别它们”。
苏格拉底认为,“信息传递”其实就是教育,所以,“名称是教育和区分性质的工具,就像梭子把织网的线分开”。
修辞学则认为,语言=修辞,语言表面上是为了信息传递,本质是为了说服,最终目的是取得认同,使别人形成与自己一致的某种态度或实施自己希望的某种行为,这也可以视同为教育。
坤鹏论认为,语言中最为关键的是名称(名词),然后就是动词。
所以,名称就像是社会这张大网的织网工具,它们在动词的驱动下,将一个个人编织进来,形成关系,织成了整个人类社会。
三、名称的制造者是谁?
苏格拉底又指出,只有将工具用得好的人,也就是掌握了相应技艺的人,才可以被称为织工、木匠、铁匠。
也就是说,不是谁拿了工具就能做好相应的事,必须得是那些掌握了相应技艺的人。
而工具都是由制造者给予使用者的,因为制造者具有关于制造工具的技艺。
以此类推,名称也就是由名称的制造者制造出来的。
显而易见,关于命名的技艺也不是每个人都具有的,因为名称是法律给人们的,法律的制造者就是立法家,所以,能够担当起命名这件事的就是掌握了命名技艺的立法家——“当教师给我们一个名称时,他在使用立法家的成果。”
四、立法家如何制造名称
接着,苏格拉底又讨论了立法家如何制造名称,他继续以梭子为例。
“假定在制造时,那个梭子破了,他(木匠)会在造另一个梭子时看着这个破梭子吗?或者说他会照着它的形状另外再造一个呢?”
请注意,这里的“形状”本意是柏拉图的核心概念——型,具体到这里指最完美的梭子,因为要贴近此时的语境,所以翻译者使用了“形状”一词。
赫谟根尼认为,显然是“照着它的形状”。
“这个形状难道不应当公正地被称作真正的或理想的梭子吗?”
这就是柏拉图型的概念的简洁描述。
“在织造衣料时,无论厚薄,无论是用亚麻、羊毛,还是别的材料,不管需要用什么样的梭子,都必须具有梭子的这种真正的形状。最适宜各种工作的梭子无论是个什么样,它必定是梭子的制造者按各种具体情况生产出来的那种形状的梭子。”苏格拉底补充解释道。
坤鹏论认为,型的理念用万变不离其宗来理解很是恰当,宗就是型,在实际的各种各样情况下,需要为了适宜而做出不同的变化,比如:形状、大小、材质等,但是,宗是永远不变的。
就像我们说桌子这个词,在脑海中显现的往往不是某个现实中的桌子,而是一个桌子的标准形象,你可以亲自试试,比如:马、书、山等等。
用西方哲学的术语说,这些脑海中的形象就是事物“存在”本身,与普遍概念相同,是普遍形象,也就是柏拉图所说的型。
而且,如果我们只是通过书本、影视等途径了解的事物,它们在我们脑海中的普遍形象会比较模糊,朦朦胧胧只是大概轮廓,表面性的。
相反,如果我们不仅学习过,还亲自接触过、深入探究过的事物,它的普遍形象、它的型则会更清晰,甚至可以透视到其内在以及功能和作用,而这便是知行合一的结果。
什么叫智慧?
什么叫掌握事物的型?
唯有知行合一做得到!
苏格拉底指出,工具制造者必须心怀工具的天然的型,他才能制造出正确的工具,“不管他用的是什么材料”,反正“不能凭想象随意地把它表现成其他样子。”“他(铁匠)必须知道如何把天然适合各种用途的铁钻的型放入铁”;“(木匠)也必须知道如何把天然适合各种用途的梭子的型放入木头”。
“至于名称,如果立法家是任何真正意义上的给事物命名的人,那么立法家不也要必须知道如何把每一事物真正的、天然的名称放入声音和音节中去,看着这个理想的名称(注:名称的型)制造和提供一切名称吗?”
“我们必须记住,不同的立法家不会使用相同的音节。因为尽管每个铁匠可以为同一目的而制造相同的工具,但他们决不会从同一块钱里把它们造出来。型必须是相同的,但质料可以是多样的,无论用什么样的铁,造出来的工具可以一样好,无论在希腊还是在外国——没有什么区别。”
坤鹏论建议将上面这段话多读几遍,在这里苏格拉底将声音和音节比作立法者制造名称的质料,就像铁是铁匠打造铁器的质料一样。
质料这个词在哲学中非常重要,比如:亚里士多德的四因说中的质料因,康德的质料,在这里它还比较朴素,就是材料的意思。
从柏拉图的中期对话录开始,其理型论渐渐浮出水面,先是苏格拉底的普遍概念——相,接着就是这里所说的型,它们都属于最高等级的第二层知识,是与意见相对立的、更高的知识存在,是真正的本质。
后来,柏拉图继而提出了理型,他说型是真实存在的,是有实体的,只是它们都在理型世界,而我们所在是现象世界,但是我们的灵魂在这个世界诞生前曾目睹过理型,只是在出生时,几乎将之完全遗忘,而灵魂回忆说就是灵魂回忆曾经看到过的理型, 我们追求完美,一心向善,就是因为我们的灵魂一直在憧憬理型。
我们需要注意的是,这部分观点的重要意义在于,如此一来,名称在苏格拉底(柏拉图)那里,更多的是一种对“存在”的象征,这便自然而然地使命名问题与“是”或“存在”这个形而上的问题有了千丝万缕的联系。
然而,名称在这里虽然是直达事物本质的东西,但它并不是对事物所有属性的一种囊括,而只是对于“是”或“存在”的一种精准捕捉,对于这一点的讨论,在亚里士多德关于“类”的学说中也有所涉及。
五、谁来决定型?
正如:
使用梭子的织工决定了赋予梭子的型是否合适,而不是制造梭子的木匠;
指导竖琴制造者的是懂得如何指导演奏竖琴,也知道竖琴好坏的竖琴演奏者,因为他才知道竖琴的型;
指导造船的是舵手,因为他心怀船的型。
可见,苏格拉底(柏拉图)对于行、实践的重视,这类似于国内那句“让听得见炮火的士兵做决定”。
是的,纸上谈兵,坐而论道,都不如起而行之。
我们这个由概率法则支配的世界,除了死亡,凡事都只有概率大的可能性,却没有100%的绝对,而且所谓的概率大也只是以前的经验,而不是未来的一定,一定的只有一个:只要干了,就会增加你所选择可能性的概率,坚持的时间长了,概率的叠加会在某个点呈现非线性增长,甚至是笔直地直冲上去,你的可能性离成真飞速接近。
就像写作,就像运动,坤鹏论自从去年9月22日开始陪孩子坚持每天跳绳5000+已经200多天了,每天跳那个固定的连续3000个,跳到中间累到不行、挥汗如雨时,都会夯实一个信念,永远不要轻信那些没有实践过的人,即使他被称为多么多么顶尖的专家。
就像不少健康达人写文章说如何如何跳绳,凡是没有坚持跳超过30天的人,会觉得特别有道理,但是在许多坚持几百天跳绳的人看来,往往满篇皆是荒唐言。
所以,如果你想听什么的建议,就去找那方面一年两年三年五年……一直坚持并一直做得很好的人。
不过呢,估计他们给你的建议完全不像那些所谓专家最擅长的事后诸葛亮花俏,往往就两个字——坚持,这只有真正的成功者、坚持者才能领悟。
既然工具制造者背后都有优秀的使用者的指导,那么,又是“谁最能指导立法家的工作,知道他的产品(名称)好坏?”
“立法家的产品(名称)的使用者不就是人吗?”
而能够达到指导水平的人:
“不就是懂得如何提问的人吗?”
“不就是懂得如何回答的人吗?”
“你把懂得如何提问与回答的人称作辩证法家吧?”
需要注意的是,柏拉图将辩证法视为哲学,所以这里的辩证法家其实就是哲学家。
而在古希腊人那里,辩证法的原意是指在谈话和辩论中的论证艺术,也引申为对话。
到了现代,辩证法开始指对立的力量在持续不断的相互作用下产生事物的发展与进步,也就是说,对话不是在各执一词的哲学家们之间展开的,而是在现实世界相互对立的力量之间展开的。
“立法家的工作是提供名称,要想正确地提供名称,辩证法家必须指导立法家的工作,对吗?”
这里已经开始显现出柏拉图的哲人王思想了。
到此,苏格拉底做了一个阶段性总结:
“那么,赫谟根尼,我要说提供名称并非像你想象的那样容易,或是轻而易举,或是随便什么人都能做到。
克拉底鲁说得对,事物的名称是自然的,并非每个人都可以提供,而只有那些能够看出事物天然名称的人才能这样做,才能用字母和音节表达事物的真正形式(型)。”
“……我们已经发现了一个真理:名称是自然的,并非每个人都知道如何给事物起名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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