自古以来人们喜欢故事、神话,最可笑的是,居然将喜欢延伸到了生活中,无论被欺骗多少次,总是相信会有奇迹出现。
但是越是残酷的现实越是长期累积后的爆发,正所谓积重难返,积劳成疾,病来如山倒。
如果想要恢复却是病去如抽丝的,修复过程绝对不可能因为一句话一个策略便惊天逆转,一蹴而就,更不会有神仙妙法挥挥手就一切如初。
所以,越是困难,越要放弃哪怕一丁点儿的幻想,唯有埋头一点点实干,只有这样才会让自己成功的概率一点点提升起来。
——坤鹏论
一、关于希腊音乐
坤鹏论在前面讲过,希腊文的音乐(Mousike)一词的原意颇为广泛,指奉献于司文学、艺术、科学等9位缪斯女神中的任何一位的任何事物。
而柏拉图的学园称为Museion(博物馆),其意为奉献给9位缪斯女神和各女神所职司诸文化事务的场所。
即使按照狭义和近现代观念而言,音乐在当时的希腊人中至少和我们现在一样普遍,他们认为音乐是神灵创造并赐予人类的礼物,音乐是神和人交流的方式,因此在社会生活中占据着非常重要的地位,被认为可以起到驱邪赶魔治病、净化肉体和灵魂、使人崇高向上等作用。
而且,音乐是大部分城邦公民的必修课,要求在30岁以前都要学习音乐,每人都要通晓几种乐器,不会歌唱就是一种耻辱。
而抒情诗(Lyric poetry)这一名称就是因为要由七弦琴、竖琴或笛伴唱而得。
古希腊的诗人通常要将音乐(乐谱)和歌词同时写出,并且亲自唱自己所谱成的歌曲。
所以,在古希腊时代作为一名诗人比现在可要困难多了。
可以说,在公元前6世纪之前,几乎没有任何希腊文学能够脱离音乐而独自存在。
那时候,教育、文学、宗教、战争,都与音乐有着不解之缘,比如:军乐在训练方面担任了重要角色,几乎所有记忆方面的训练都是运用诗歌的背诵来实施的。
希腊神话中阿波罗与缪斯女神卡利俄帕之子、著名诗人和歌手俄耳甫斯,他有个学生叫穆塞乌斯(传奇的博学者)曾说过:“歌是人类的甜品。”
确实,歌唱几乎进入了希腊生活的每一方面,他们对每一位神都有赞颂歌;对于富人也有赞歌;对运动员则有胜利之歌;用餐、饮酒、恋爱、结婚、哀悼、送葬时,要唱专门的歌曲;牧人、收割者、葡萄园园丁、纺者、织者等都有专属的歌。
这是不是让你想到了那个总是载歌载舞的印度!
与如今在五线谱上使用棒状和椭圆形物不同,希腊的音乐符号使用的是字母,还把字母倒转或横放以增加变化,并用点或划以扩大其范围使成64个符号。
其音乐符号的用法是将其放置在歌词的上面。
不过,这些符号基本已经失传,只有几段残篇传了下来,而它们所表现的调子很接近东方,而非欧洲韵味。
希腊人还相信,音乐的最高形式是合唱,其地位之高相当于今天的协奏曲或交响乐,任何节日、农收、胜利、婚礼或圣日,都可能用合唱的方式庆祝,城市和团队也不时举办合唱比赛。
总的来说,早期的希腊,所有抒情诗歌、器乐和舞蹈这些艺术,都是互相密切关联的,是诗与乐、舞与乐,诗舞乐三位一体的,诗居三者之首。
但是,到了公元前7世纪以后,它们开始专门和专业,于是,史诗放弃了歌唱而采用朗诵,叙事诗也和音乐分家,抒情诗开始不用伴奏。
二、节奏的清洗标准
前面讲到苏格拉底认为通过调子和乐器的筛选,可以对理想的城邦达到清洗的作用。
清洗什么?
清洗它的有点太文弱了。
不过,他认为这个清洗工作还没有完成,调子之后还有节奏,还要对节奏进行筛选以达到清洗的效果。
苏格拉底先是确定了对节奏清洗的标准:
“节奏也应该服从同样的规律,也就是不应该求繁复,不应该有许多种音节。”
“须找出哪些节奏可以表现勇敢和聪慧的生活,找到之后,我们就使音节和调子配合歌词,来表现这种生活,但不能使歌词迁就音节和调子。”
坤鹏论认为,以上标准总结下来,有三点:
第一,调子和节奏是配合歌词的,歌词为主,它们为辅助;
第二,要简洁;
第三,一方面能表现勇敢,一方面能表现头脑清醒、镇静、有节制。
三、哪些节奏符合标准?
苏格拉底还是请懂音乐的格老孔来告诉自己“哪些才是这样的节奏,如同你刚才告诉我们调子一样”。
对此,格老孔不敢再托大了,表示自己没有这个能力,因为“我只知道节奏分三种,各种音节(节拍)都是由这三种组成的,正如音阶有四种,各种调子都由这四种音阶组成一样,至于哪一种节奏摹仿哪一种生活,我却不知道”。
这句话可以分成两部分理解:
第一部分,诗歌的节奏。
希腊诗和英文诗一样,是分行计算的。
每行根据字音数目又分为若干音步。
音步是表现诗歌节奏的音组,也称顿。
音步是诗歌中的基本节奏单位,是诗的韵律的基本单位。
音步就是诗歌的节拍。
节拍是由词决定的,一句诗由几个词构成就是几拍,而一句诗有几拍就是几音步。
希腊诗中每音步以长短相间来实现节奏,这和英文诗以轻重相间(重读与非重读音节的组合)来实现节奏不同。
每个音步通常有两个或三个字音,最常见的有三种排列:短长格——先短后长;长短格——先长后短;长短短格——一个长音之后有两个短音。
这种有规律的排列实现节奏叫作音节或节拍。
小知识:中国古诗的音步
中国古诗中,音步也是节奏单位,是表现诗歌节奏的音组。
一般来说,单音步是一个字,双音步指两字词语。
比如:白日//依山/尽,白日、依山是双音步,尽是单音步。
通常五言诗中的单音步出现于中间或结尾,如“大漠//孤烟//直,长河//落日//圆”。
如果将单音步放在开头,会形成词的特点:“把//吴钩//看了,栏杆//拍遍”。
七言诗,往往是二二二一结构(或二二一二结构),如:“风急//天高//猿啸/哀”,(也可分为“猿/啸哀”)。
不过,例外也是有的,像“三万里//河//东入海,五千仞//岳//上摩天”。
中国古诗这样结构其实也表现了在朗诵时的“顿”(停顿)的结构,像七言诗基本就是七言四顿;四言诗表现为二二结构,两顿;五言诗则为二二一或二一二结构,三顿。
第二部分,音乐的节奏。
这里所说的“音阶有四种”或许指的是基本音阶有四种。
但是,目前音乐历史学家对希腊音乐技巧的分析还没有统一定论,坤鹏论在这里也无法进一步解释。
据传说讲,玛息阿的学生奥林波斯在约公元前730年发明了四分音音阶。
苏格拉底表示,既然你格老孔也不知道,那么“我们就要请教达蒙,问他哪种音节宜于表现卑鄙、傲慢、疯狂以及其他毛病,哪种音节宜于表现相反的品质”。
达蒙是公元前5世纪极为著名的音乐家,曾担当过雅典执政官伯里克利、柏拉图的音乐老师,他著有论诗的音律的著作,现已失传。
“我仿佛听见他谈到节奏时,用些‘战争气的’、‘复合的’、‘长短短格’或‘英雄格’之类字样。”
“他用一种我不懂得的方法来安排这些音节,使节奏的起伏随着音节的长短;我好像记得他把一种音节叫做‘短长格’,另一种叫作‘长短格’,拿音的长短来定节奏。”
“有时他批评好坏,顾到每一音节的快慢,也顾到全章的节奏,也许是根据这两种效果的混合。”
总的来说,关于节奏的综合评论还是太专业了,苏格拉底表示自己“也实在说不清楚”,“想要弄清这些需要很长时间”,“还是把它们留给达蒙去思考吧”,“我们不讨论这些问题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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