偏食,身体会出问题;偏见,脑子会出问题。
——坤鹏论
不得不承认,《理想国》第五卷要比前几卷都难懂些,特别是后半部分,就连苏格拉底在第六卷开头感叹道,经过了一个“如此漫长而累人的讨论”,才“搞清楚什么样的人才是真哲学家,什么样的人不是真哲学家”。
不过,苏格拉底认为,个中原因并非格老孔所说的“欲速则不达”,凡事都得慢慢来才能做成,而是因为如果想要搞清楚正义者和不正义者的生活有什么不同这个问题,就要研究一系列其他问题,所以才会导致如此。
一、该让谁当城邦的领袖?
现在既然已经确定:“哲学家是能把握永恒不变事物人,而那些做不到这一点,被千差万别事物的多样性搞得迷失了方向的人就不是哲学家”,那么,接下来要讨论的问题就是:
“两种人,我们该让哪一种当城邦的领袖呢?”
苏格拉底指出,这个问题所要寻找的答案其实就是:“谁看来最能坚守城邦的法律和习惯,就确定让谁做城邦的卫士(统治者)。”
而它跟“不管是看守什么事物,应该用一个盲者还是用一个视力敏锐的人去担当?”的答案一样显而易见,只不过,一个是用眼睛,另一个靠的是灵魂。
“有一种人,他们无法看清任何事物的本质,他们的灵魂中没有任何清晰、一目了然的理型,因而不能像画家那样,看着自己要画的东西那样注视着绝对真实,不断地从事复原工作,并且,在必要时尽可能真切地注视着理型”,所以,这种人“也就无法为我们制定出完善的法律,即包含关于美、正义和善的法律,他们自己也就无法守卫它们。”
这种人和盲人又有什么区别呢?
他们眼不盲,但是,心却是盲的。
“另外还有一种人,他们知道每一个事物的本质,而且在经验方面也不比上述的那种人少,在任何一种德性方面也不比上述那种人差,那么我们应该让这种人还是上述那种人担当卫士呢?这不是显而易见的吗?”
格老孔表示,“如果后一种人有良好的德性和丰富的经验,不让他们当卫士就太荒唐、太愚蠢了,毕竟,懂得事物的本质(实在的知识)或许是一切德性中最大的德性呢。”
懂得事物的本质,其实就是前面所说的知识——知道“有”(存在)和“有者”(存在者)的存在状况,当时格老孔说,知识是“所有能力中力量最大的一种”。
很明显,第二种人就是哲学家。
在讲到第二种人时,苏格拉底特意提到了“经验方面也不比上述的那种人少”,这是因为他一直倡导知行合一,他相信,学习何为善恶,掌握关于善恶的正确知识,就能根据这种知识正确地活下去,这种能够理性判断善与恶的知便是人之所以为人的德性,然后再将其付诸实践,就可以得到获是幸福。
因为人本来就是道德性的生物,当做出符合道德的行为时,才是最幸福的,这就是福德一致,当所做所为不道德时,实际上人的内心会受伤,这对本人来说是不幸。
二、哲学家的天性都有哪些?
在确定了应该让哲学家当城邦领袖后,苏格拉底接着指出,“现在我们不是应该来讨论这样一个问题:一个人要如何才能同时具有德性和经验?”
他的论证核心是:“明确哲学家的天性是什么?”
他认为,如果这个问题取得了一致的意见,也就会在以下问题取得一致的认识:
“的确存在同时具有这两种优点的一类人。”
“这类人正是我们选为城邦领袖的人选,也只有他们才是。”
所以,苏格拉底先要明确哲学家的天性都有哪些。
第一,永远酷爱永恒的知识。
“关于哲学家的天性,我们姑且就说它是这样一种东西:他们永远酷爱那种能让他们看到永恒的不受产生和灭亡过程影响的事物的知识”。
也就是说,哲学家非常热爱那种能让他感受到永恒的知识,这种知识来自于那些不生不灭、永恒存在的事物。
永恒的知识来自永恒存在的事物,逻辑没错,如果不是永恒的存在又怎么说关于它的知识是永恒的呢!
第二,对永恒的知识的爱是全方面的爱。
“他们对这种知识的爱是一种全方面的爱,即:这种知识中的任何一个点,无论是重要的还是不重要的,荣誉大点的还是荣誉小点的,他们都爱,就像我们前面提到爱者和爱荣誉者时所说过的那样。”
苏格拉底所指的是第五卷讲到的爱好者的描述——“爱的是他所爱的东西的全部,不是仅爱其中的一部分而不爱其余部分”。
比如:爱者,对于风华正茂的青少年是爱屋及乌的,即使在别人眼里的缺点也被会被他们认为是优点,“没有什么缺点不可以包容的,没有什么优点会漏掉而不加称赞的”。
再比如:爱荣誉者,“他们做不到将军,做连长也可以;得不到大人物的捧场,让小人物捧捧也过瘾”。
第三,天性只有一种品质——求“真”。
“按照我们对他们的定义,那么他们的天性就只有那么一种品质——求‘真’”,而其他就不是那么必须了。
什么是求“真”?
“他们憎恨一切虚假的东西,永远不愿苟同于‘假’,他们热爱真的,他们永远只能赞同真实的。”
“一个人天性爱什么,他就会珍惜一切与之相近和相关的东西”,哲学家爱的是智慧,而这个世界上没有什么比真实与智慧的关系更相近的了。
而且,从天性角度讲也如此,因为绝对不可能“存在同时热爱智慧和虚假的一种天性”,既然是天性,所以“真正的爱智者应该从小时起就一直是追求全部真理的”。
第四,有节制的,注重灵魂的愉悦,忽略肉体的快乐,所以不追求财富。
“凭经验我们知道,当一个人的欲望在某个方面特别强烈时,他在其他方面的欲望就会削弱,就好比水流被引向了另一条渠道。”
那么,“如果一个人是真正的哲学家而非冒牌货的话,当他的欲望被引向求知这类事情时,他的灵魂会充满快乐,而对那些以肉体为工具的活动,就会变得无动于衷”,也就是说,他会忽略肉体的欢乐而注重灵魂的愉悦。
在前面部分,苏格拉底曾讲过,“节制是某种美好的秩序和对某些快乐和欲望的控制”,而对于统治者来说,最主要的自我克制就是控制身体的欲望和饮食快乐,而这里恰恰讨论的就是让哲学家当城邦领袖。
所以,“这种人肯定是有节制的,是无论如何也不会贪财的,因为他们不像别人为了获得物质享受和肉体快乐而费心竭力追求财富,他们觉得这种事情无关紧要”。
第五,狭隘和胆怯都不是真正哲学家的天性,豁达、勇敢才是。
“哲学家在无论神还是人的事情上总是追求完整和完全的,所以,他们的灵魂必定是豁达的、博大的,器量窄小、思想狭隘无疑是最违背灵魂品质的。”
“以宇宙历史的本质为研究对象,对一切时代和一切存在进行观察沉思,这样的人绝对不会把个人的今生(性命)看得很重大”,所以,这种人也不会把死看作一件可怕的事情,而苏格拉底本人最后坦然接受死刑恰恰佐证了这一点,所以,苏格拉底的伟大并不完全在于他说过什么,而是他言出必行,知行合一,堪称人中典范。
“那么,胆怯和狭隘看来不会属于真正哲学家的天性。”
第六,从小性格温和而坚守正义。
“一个精神健全、性格和谐的人,既不贪财又不狭隘,既不自夸又不胆怯,这种人会待人刻薄、处事不公吗?”
“因此,这也是你在识别哲学家或非哲学家时所要观察的一点:这人从小就是公正温良的呢,还是粗暴凶残的呢?”
第七,学起来聪敏。
“一个人做一件事如果做得不愉快,并且做得事倍功半,费了好大的劲却成效甚微,那么他肯定是不热爱自己所做的事情的。”
也就是说,从一个人学习是快还是慢也可以得知他是不是真正的哲学家。
第八,具有良好的记忆力。
“如果一个人非常健忘,学而无所获,学什么忘什么,那么,到头来他还是一个头脑空空的、无知的人。”
“所以,一个人如果劳而无功,他最后一定深恨自己和他所从事的那项工作。”
而哲学家就是爱智慧的人,这样的人明显成不了、也不可能是哲学家。
“那么,真正的哲学家其天性中有一点:良好的记忆能力,而健忘的灵魂不是哲学家的灵魂。”
第九,有一个天生就讲究分寸的、优雅温和的灵魂。
“不和谐、不恰当的性情唯一带来的就是做事有失分寸。”
“真理接近于做事有分寸(有尺度)”,“因此,除了别的天性外,我们还得寻求天生就讲究分寸的、优雅温和的灵魂,它本能地就很容易导向所有事物的理型”。
不过,光是罗列出哲学家的天性还不够,“因为我们要证明的是,一个试图透彻搞清楚事物本质的灵魂必不可少上述各项天性,而这些天性又是彼此相关的”。
苏格拉底对此论述为:“综上所述,一个人只有与生俱来的良好记性,敏于理解,豁达大度,温文尔雅,爱好和亲近真理、正义、勇敢和节制,否则他就不给恰当地去实践,也只有这样的人才能很好地从事哲学学习。”
格老孔表示:“对这样一种优秀天性的组合,即使是莫摩斯也无可挑剔。”
“因此,当这种人在教育的作用下趋于完善,也已经成年的时候,你难道还不会把国家托付给他们吗?”
是不是觉得这部分的论述有点虎头蛇尾了?
一般情况下,这种问题其实是柏拉图的刻意安排,后面还会有铺天盖地的论证。
小知识:莫摩斯是谁?
莫摩斯是希腊神话中的嘲弄、谴责、讽刺之神,同时也是作家和诗人的守护神。
他具有如同恶魔般爱好谴责和进行不公批评的个性。
在古典艺术中常常被刻画为带着嘲弄面具极为毒舌的神明。
据赫西俄德描述,莫摩斯是黑夜女神倪克斯的儿子。
他嘲笑赫淮斯托斯,说他忘记在人类的胸口上开窗,使得众神无法获知人类的想法。
他嘲笑阿佛洛狄忒,称她为饶舌妇,将她的嘎吱嘎吱的凉鞋作为笑料。
他甚至敢嘲弄宙斯,称其为暴力神和淫神,生了两个和他一样的令人厌恶的恶棍儿子。
由于他过于毒舌,最后被从奥林匹斯山流放。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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