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类是一种需要信仰的生物,因为他极度缺乏安全感、所以不管是信上帝,就是信科学,总要有个万能的心理依靠才觉得踏实。
——坤鹏论
这两天坤鹏论整理一下书架,发现上学时购买的书,也就是上个世纪八九十年代,和现在相比,清晰度上简直天壤之别,同样的情况也出现在不同年代的影视作品,手机、电视、电脑等各种屏幕,甚至还包括音乐。
但是,那时候,我们从来没有抱怨过它们不清楚,只是有了比较以后才发现并不能忍受过去的粗糙,这其中的道理和穴喻很类似,当走出洞穴的囚徒看到地面的清晰的真实事物后,就很难接受再去观看洞穴后壁上的模糊影子。
同理,在灵魂的“双眼”看到更多真理,甚至是至善以后,灵魂便无法再降回到低层次的水平,如果非要强迫它返回,它会极其痛苦,往往缄默无语。
一、前情回顾
在《读<理想国> 领悟西方哲学的源泉(111)》中,坤鹏论和大家分享了:
第一,洞穴中的三种人
囚徒——普通大众;
举着虚假的东西走动的路人——?
解放者——哲学家
第二,谁是第一个解放者
因为苏格拉底没有提到洞穴之外还有其他人居住,所以第一个解放者只能在洞穴内产生,他可能是路人,也可能是囚徒,不管是谁,他们走出洞穴皆出自偶然,他们代表的是苏格拉底前的哲学家,比如:泰勒斯,而苏格拉底则是第一个被解放的囚徒。
提到偶然,坤鹏论不禁想起了赫拉克利特的那句名言:“世界是一个玩棋子的孩童,孩童是世界的主宰。”
尼采将其解读为“世界是宙斯的游戏”。
游戏就是游戏,孩童就是孩童,孩童的游戏的最大特点就是,往往既无目的,也无规律,享受的就是偶然。
这正如尼采在其《希腊悲剧时代的哲学》中对阿那克萨戈拉的Nus(努斯)的阐述:Nus(努斯)既不受原因支配,也不受目的支配,其一切行为,包括对原始运动的发动,只能解释为自由意志的行为,其性质类似于游戏冲动,可以希腊人启齿欲说的最终答案始终是:世界开始于游戏。
但是,非要给个原因、执着于确定性的人类,很难接受偶然是因,于是,过去,神被认为是最大的因,如今,科学替代了神,成为了全人类最大的宗教信仰,也成了最大的因。
第三,哲人王悖论
穴喻中的囚徒是被生拉硬拽才走出洞穴,完全是被动地成为了哲学家,全无爱欲。
而哲学是爱智慧,哲学家是爱智慧的人,如果他又必须见过真正的智慧才能产生某种爱的话,那么也就没有人会成为哲学家。
第四,总结穴喻
苏格拉底总结了穴喻的真正含义:
历经艰辛才能最后在可知世界中看到善的理型;
善的理型是一切事物中一切正确者和美者的原因;
善的理型是可见世界中创造光和光源者,因为它是可见世界中太阳的父亲;
善的理型是真理和理性的决定性源泉;
任何人不管是个人生活还是公共生活中行事合乎理性,必定是因为他看见了善的理型,反之也可以理解为,只有看见了善的理型的人,才会在个人和公共生活中行事合乎理性;
哲学家渴望永远逗留在高处的真实之境,而不会愿意做琐碎俗事;
如果哲学家回到人间,与从没有见过善的理型、眼中只有影子的世人辩论正义等问题,必然会被嘲笑,因为从亮处到暗处会出现盲视现象。
二、教育的本质
与格老孔确认他也认可上述说法有道理之后,苏格拉底开始讨论教育的本质。
他指出:“我们就必须有如下的看法:教育实际上并不像某些人在自己的职业中所宣称的那样:他们能把灵魂里原来没有的知识灌输到灵魂里去,好像他们能把视力放进盲人的眼睛里去似的。”
这里的某些人指的是智者派,他们说到教育,认为知识不是包含在灵魂之内,而仿佛是被放进灵魂之内。
这个理念到了近代,成为了经验派哲学家的观点,认为知识完全来自外面,人对于神圣事物所知道的、所认之为真的一切,皆由教育和习惯而来,灵魂、心灵只是一种完全无确定性的可能性,这个观点推到极端,就是认为一切都是从外界给予的启示说。
“我们刚刚的论证却说明了,每个人的灵魂中都自有知识,他们学习这些知识,就像运用眼睛去看东西一样——只有改变整个身体的朝向,眼睛才能脱离黑暗,看到光明;同理,只有整个灵魂转变方向,使灵魂的‘双眼’直接看到真实,它才能看到所有真实东西中最明亮的那个,即我们所谓的善。”
这段话里面有两个重点:
第一,灵魂回忆说。
在《读<美诺篇>学习柏拉图的灵魂回忆说(上)》、《读<美诺篇>学习柏拉图的灵魂回忆说(中)》、《读<美诺篇>学习柏拉图的灵魂回忆说(下)》中,坤鹏论曾详细介绍过它。
简言之,在柏拉图的哲学体系中,知识不是被传授的,而是被回忆的。
他认为,灵魂不死,灵魂轮回,我们的灵魂在这个可见世界诞生前曾目睹过天外之境(显然,这个天外之境就是理型世界)中的理型(知识),只是在出生时,几乎将之完全遗忘,或者说,它们潜伏在了灵魂里面。
而灵魂回忆说就是灵魂回忆曾经看到过的理型(知识), 我们追求完美,一心向善,就是因为我们的灵魂一直在憧憬理型。
因此,最正确的教育之道不是灌输,而应该是帮助学生的灵魂回忆起来,也就是让学生从自己灵魂中将知识生育出来。
所以,苏格拉底将自己比喻为知识的“接生婆”,而非知识的传授者,就是因为他坚信,知识不是交换的,而是被自己生育出来的。
第二,柏拉图认为,这个回忆、生育的关键就是看,也就是面向的问题。
谁看?谁面向?
自然是灵魂,因为只有灵魂才能看到可知世界的理型。
而且,灵魂看的能力每个人本来具有,之所以认知有高有低,各不相同,关键就在于看的方向,因为,方向不同,看到的对象不同。
洞穴中的囚徒(普通大众)之所以成为现在愚昧的状态,正是因为他们永远只面对那些被投到洞穴后壁上的影子。
那么,教育的本质就应该是迫使整个灵魂转变方向,转到正确的方向——脱离黑暗,看到光明,直接看到真实,回忆起灵魂中早已存在的知识,这样它才能有希望看到最明亮的善。
“可能存在一种技巧,使得灵魂转向尽可能轻易而有效,但是,这种技巧的前提是:肯定灵魂有视力,但没有掌握正确方向的能力,所以会看到不该看的,也就是说,这种技巧不在于创造灵魂的视力,而在于设法使灵魂转向。”
这个技巧指的就是教育,它相当于是一种外力,只是一种使灵魂转向的艺术,也就是用什么方式可以使这一转向来得最容易、最有成效。
它并不能把视觉放进人里面,不能创造灵魂的视力,而只是使视觉发挥其作用,因为灵魂已经有了视觉,不过没有适当地转向,因而没有看到他所应该看见的对象。
三、灵魂朝向不同效果完全不同
“所以,灵魂的其他所谓德性,似乎近于身体的优点,身体的优点确实不是身体里本来就有的、天生的,而是后天的教育和实践培养起来的。”
让我们想想身体的优点,比如:强壮,它确实并非天生而来,全靠后天的锻炼和磨炼。
苏格拉底认为,灵魂的某些德性也不是天生的,不是原先就在灵魂里面,而是靠后天通过习惯和训练养成的,也就是说,需要教育的培育,同时,这些德性也可以加强或削弱。
“而思维作为灵魂的优点,似乎确实有比较神圣的性质,是一种永远存在不会丧失力量的东西。”
确实,只要人活着,思维能力就会一直存在,即使他嘴不能说身体不能动。
“不过,这种优点(思维)会因为灵魂所朝着的方向而产生截然不同的效果:不是变得有用而有益,就是变得无用而有害。”
“有一种通常被说成是机灵的坏人,他们的目光极为敏锐,他们的灵魂却是渺小的(类似于我国的君子、小人中的小),但是在那些受到他们注意的事情上,他们的视力是够尖锐的,他们的‘小’不在于视力贫弱,而在于视力被迫服务于恶,结果是,他们的视力越敏锐,恶事就也做得越多。”
所以,思维这一优点并非好人专属,有足智多谋,同样也有老奸巨猾,本质都是机智,但是做事的效果却完全不同。
如何让灵魂的这种优点——思维变得有用而有益呢?
“但是,假设这种灵魂的这一部分(思维)从小就已得到锤炼,已经因此如同释去了重负,所谓重负就是这个多变世界所本有的——贪食之类的感官纵欲所获得的快乐,它们紧缠在人们身上,拖住人们灵魂的视力,使它只能向下看。”
“假设摆脱了这些重负,灵魂转向了真实的事物,那么这些人的灵魂的同的一部分(思维)也一定会具有同样敏锐的视力去看较高的事物,就像灵魂没有转向之前一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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