要想干成事,或是坚持一件事,最易成功的做法是:简简单单地开始。

从最小、最少处开始,起初既不以量也不以质为标准,只以做与不做为准绳。

——坤鹏论

坤鹏论:读《理想国》领悟西方哲学的源泉(136)-坤鹏论

一、前情回顾

在《读<理想国>领悟西方哲学的源泉(135)》中,坤鹏论主要分享了以下内容:

第一,民主政体是怎么产生的?

苏格拉底认为,“寡头政体转变为民主政体的过程,事实上就是贪得无厌地猎取最大可能的财富的一个过程。”

也就是说,由于统治阶级将贪得无厌当作善,深知财富造就了他的统治地位,所以,总是尽最大可能追求财富。

他们鼓励人们追崇金钱,纵容人们的懒惰、骄奢淫欲,这样人们才会毫无自制地消耗自己的财富,最终被他们赚进手中。

同时,他们为了不断掉自己的财路,而不去设立法律防止城邦变恶,比如:禁止人们自由处置财产;自愿订立契约,损失由订约人自负,城邦不为其提供诉讼保护等。

结果,城邦中的穷人越来越多,贫富变得极度分化,其中还有不少以前的世家子弟,他们武装起来,就像带刺的雄蜂,他们迫切想要搞一场革命,将那些侵占了他们财产的富贵之人打翻在地。

而那些唯利是图的统治阶级,只顾着一心捞钱和享受生活,根本就没有意识到这些潜在危机,继续沉醉于用金钱毒饵诱骗更多人,结果他们放出去的高利贷繁殖生育出来了越来越多的雄蜂和乞丐,搞得城邦民不聊生。

这些统治者的后代在这样的环境中成长,自然也就变得娇惯放纵,四体不勤,既不懂如何用心生活,更无法经受苦难。

他们什么都不爱,唯一的习惯就是捞钱,无视道德。

当这样的统治阶级和被统治阶级因为合作走到一起时,比如:一起去打仗、旅行、执行任务等,穷人就会发现原来这些高高在上的家伙竟然是如此的废柴无用,于是,他们不再对统治阶级有半点敬畏。

就这样,本来就不和谐、不健康的城邦只要有一点机会就会生病内乱——穷人阶级和富人阶级打了起来。

如果穷人赢了,在将敌对分子处死或流放后,他们会通过抽签方式选出一些人来担当统治者,民主制度就这样诞生了。

第二, 民主政体的特点是什么?

1.自由

城邦中每个人都可以随心所欲,想说什么就说什么,想干什么就干什么,愿意怎么生活就怎么生活。

比如:不想服从命令就可以不服从;不想上战场就可以不上;不喜欢和平还可以要求战争;只要机缘巧合,还能得到行政的审判的职位。

所以,这样的城邦中具有最多种类的人物个性,一般群众会认为这样的政治制度就是最美的,因为它看上去五颜六色,非常漂亮。

同时,在这样允许最大自由的城邦中最适合寻找最好的制度,因为所有种类的制度都适合存在其中。

但是,就是这样自由的城邦,判了刑的罪犯,即使是死刑或流放,也可以不服刑,照样在人民中间来来往往往,大家对此却见怪不怪,没人关注。

这意味着什么?

这意味着,在这样的城邦中法律已经失去了效用,没人真正遵守它,而在古希腊人那里,法律遵从于自然法则,自然法则就是正义,显然,这样的城邦失去了正义。

2.宽容

民主政体不再尊崇立法者所设立的原则,并对习俗不屑一顾。

特别是根本不去考察一个人品行的背景,只凭他的口头承诺就可以让其成为统治者,得到尊敬和荣誉。

3.平等

盲目地使所有人的地位平等,把某种平等性不加区别地同等地分配给一切人,不管他们是平等者还是不平等者。

所以,这种政治制度其实就是无政府管理的一种花哨形式而已。

后来,亚里士多德在此基础上区分了算术平均与几何平均。

算术平均数:比较平淡的那一种,把数字都累加起来,然后除以它们的总数,就能得到算术平均数。

几何平均数:大多数人在中学毕业后就把它又交还给老师了,它的计算方法是将一系列(n)的数字相乘,然后计算这个数字的n次方根。

对于这两个平均有兴趣的朋友可以看《为什么股市里投1万 一年后变成了1.95元》。

坤鹏论:读《理想国》领悟西方哲学的源泉(136)-坤鹏论

二、民主政体相对应的人是如何产生的?

1.必要的欲望和不必要的欲望

“寡头制度下的那些吝啬的统治者,一定会着力将他们的儿子培养成他们的样子。”

“所以,他们的孩子也会将那种无法捞钱反倒花钱的快乐之事,视为不必要的,并极力控制自己在这方面的欲望。”

“为了辩论时不至于摸黑走弯路,我们要不要先给欲望下一个定义,分清什么是必要的欲望,什么是不必要的欲望?”

在这里苏格拉底插进了欲望的定义,并将其分成了两种:

必要的欲望:“有些欲望是不可避免的,它们可以正当地被叫做‘必要的’,还有一些欲望满足了会对我们有益,我想这些也可以说是‘必要的’,因为这两种欲望的满足是我们本性所需要的。”

不必要的欲望:“但是,有些欲望如果我们从小注意是可以戒除的,而且这些欲望的存在,对我们没有好处,有时还有害处,它们就是‘不必要的’。”

比如:“为了维持健康和身体好要吃东西,只要求吃饭和肉,这些欲望就是必要的”,“因为吃饭从两个方面看都是必要的,它对我们既是有益的,缺少了它又是活不成的。”

“至于吃肉的欲望,就促进身体好而言,也是必要的。”

“除了吃之外的各种欲望,以及那些会妨碍灵魂获得智慧、培养节制德性的欲望,如果我们从小训练戒除它们,是可以戒除掉的,我们就说它们是不必要的。”

“我们将不必要的欲望中的第一种,称为‘浪费的欲望’,把第二种称为‘得利的欲望’,因为第二种欲望有利于生产。”

“关于色欲及其他欲望我们的看法也是这样的。”

“我们前面所说的那种可称为雄峰的人,就是被不必要的欲望引导的,内心充斥着这种欲望的快乐,而那些和寡头制适应的人,则是被必要的欲望引导的,节俭型的人物。”

2.寡头式的人物怎么演变成了民主式的人物?

在讲完对欲望的定义和分类后,苏格拉底又把话题转回到了民主式的人物怎样从寡头式的人物演变出来的问题上,其过程大概是:

“一个年轻人原本一直生活在前面所说过的那种吝啬环境之中,没有见过什么世面,后来,他第一次去做雄蜂那样的人,感觉不错,尝到了雄蜂的甜头,于是便和那些粗暴狡猾之徒为伍,从此变得粗鲁奸猾,唯利是图,并且只知千方百计寻欢作乐。”

“你必须坚信:就是从这时开始,他的思想由寡头式变成了民主式。”

“在一个城邦中当一个党派得到同情于自己的国外盟友的支持时,城邦就会发生暴乱。同样,如果我们的年轻人灵魂中这种或那种欲望在得到外来的同类或类似的欲望支持时,便会发生灵魂的变革。”

“假如这时又有一外力,或从他父亲那里或从其他家庭成员那里,来支持他心里的寡头思想成分的话,结果一定是他自己的灵魂陷入矛盾冲突中。”

“有时,民主成分会屈服于寡头成分,他的欲望有的遭到毁灭,有的遭到驱逐,年轻人灵魂上的敬畏和虔诚感又得到发扬,内心的秩序又恢复过来。”

“有时,由于父亲教育不得法,和那些遭到驱逐的欲望同类的另一些欲望继之悄悄地被孵育出来,并渐渐繁衍增强。”

“于是,他又被引导回到了同伙那里,与他们秘密交往,与此同时,那些欲望也逐渐繁殖增生。”

“最后,它们全面攻占了这个年轻人的灵魂,发现里面空无一物,没有理想,没有学问,没有事业心,而这些都是神所爱之人的灵魂必须要有的,因为它们是灵魂的最好守卫者、保护者。”

“于是,虚假的狂妄的理论和意见趁虚而入,代替它们,占领了他的灵魂。”

“这个年轻人便返回到他那些吃了忘忧果的伙伴中,甚至干脆公开和他们厮混。”

这里有个典故,出自荷马《奥德赛》,奥德赛的船队返乡途中遭遇风暴,在一处海边停留,船员们吃了那里的忘忧果,忘了上岸目的和返乡。

“如果他的家人亲友对他灵魂中节俭成分给以援助,入侵者(指虚假的狂妄的理论和意见)便会立刻把他灵魂的堡垒大门关闭,不让援军进入。”

“它们也不让他倾听良师益友的忠告,在他的内心冲突中,入侵者获胜了,它们让他抛弃了羞耻心,说有这种心理是笨蛋傻瓜;同样,它们还让他抛弃了自制,说这是胆小懦弱的表现;至于他原来的那种适可而止和有秩序的理性消费习惯,它们说那是‘没见过世面’、‘低贱’的生活方式,同样使他抛弃了该习惯,他的所有德性都被驱逐了,只剩下一些有害无利的欲望。”

“入侵者既已将这个年轻人灵魂中的上述德性除空扫净,其他的诸如傲慢、放纵、浪费奢侈和卑鄙无耻等便会紧随着乘虚而入,入侵者如领袖一般,走在一个盛大的花冠游行前头,同样大力称赞后面的跟随者,说傲慢等于礼貌,放纵等于自由,浪费奢侈等于大度,卑鄙无耻等于勇敢。”

“从那些必要的欲望中培育出来的一个年轻人,就这样蜕化变质为肆无忌惮的小人,沉迷于有害无益的不必要的欲望之中。”

“可以设想,他在一生其余的时间里,将会平均地花费钱财、时间、辛苦在那些不必要的欲望上,并像在必要的欲望上面花的一样多。”

“如果他比较幸运地只是在那些不必要的欲望上冲动一时,那么随着年岁的增长,他的灵魂将重拾那些被驱逐的品质,他将会有越来越稳定的精神状态,由此得以控制那些入侵者。”

“他会试图让每一种快乐得到平等的满足,即建立公平的轮流机制,自主决定该满足哪种快乐。”

“如果有人告诉他,有些快乐来自高贵的好的欲望,应该得到鼓励与满足,有些快乐来自下贱的坏的欲望,应该加以控制与压抑,他会置若罔闻,不愿把堡垒大门向真理打开,他会一边摇头一边说,所有快乐一律平等,应当受到同等的尊重。”

“事实上他一天又一天地沉迷于轮到的快乐之中,今天是饮酒、女人、歌唱;明天又喝清水,进严格规定的饮食;第一天是剧烈的体育锻炼,第二天又是游手好闲,懒惰玩忽;然后一段时间里,又研究起哲学。”

“他常常想搞政治,经济心血来潮,想起什么就跳起来干什么说什么。有的时候,他雄心勃勃,一切努力集中在军事上,有的时候又集中在做买卖发财上。”

“他的生活没有秩序,没有节制,他自以为他的生活方式是快乐的,自由的,过度的,并且要把它坚持到底。”

阿狄曼图赞叹道:“你对一个平等主义信徒的生活,描述得好极了。”

坤鹏论:读《理想国》领悟西方哲学的源泉(136)-坤鹏论

很明显,柏拉图对平等主义非常不感冒,因为他理论体系中,人生来就不是平等的,人生来就被赋予了不同的金属属性,注定从事不一样的工作,处于不同的阶层,只有安于天命——属性和天赋,各行其事,各司其职,才是遵从自然正义,才是正义的人。

显然,平等主义是柏拉图的头号敌人,是最大的邪恶,最大的危险,他将倾力摧毁它。

在前面讲到民主政体的特点时,他就曾批评到:“在这种制度下不加区别地把一种平等给予一切人,不管他们是不是平等者。”

后来,在《法律篇》中,柏拉图用了一个公式总结了他对平等主义的回答:“对不平等的公平对待必定导致不平等。”

他的学生亚里士多德又用另一个公式对此做了发展:“平等对待平等、不平等对待不平等。”

这个公式表明了什么是对平等主义最恰当的反驳。

这一反驳认为,只有人是平等的,平等才是最好的,但这却是不可能的,因为人不会生而平等。

但是,这个看起来很现实的反驳,事实上又是很不现实的,因为政治特权从来就没有建立在自然禀赋的差异性之上。

“我的确认为,这种人是一种集合最多习性于一身的最多样的人,正如民主制城邦具有多面性复杂性一样。”

“这种人也是五彩缤纷的,华丽的,为许多男女所羡妒的,包含最多的制度和生活模式的。”

“那么这个民主的个人与民主的制度相应,我们称他为民主分子是合适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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