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一高调,往往最后就是不着调,其实,所谓的高调,反而暴露了内心的不够强大、不自信,还是那句话:缺什么才喊什么、吹什么。
——坤鹏论
一、前情回顾
在《读<理想国>领悟西方哲学的源泉(158)》中,坤鹏论主要分享了以下内容:
第一,悲剧诗人是最地道的摹仿者
苏格拉底指出,必须继续对“摹仿者不知道事物的本质,只知道事物的表象”这个问题论证全面,要不然批判的基础就做不到牢不可破。
画家能画缰绳和衔铁,但是生产制造这些东西的却是皮匠和铜匠。
而且,不仅是画家,包括皮匠和铜匠在内,他们都不知道缰绳和衔铁应该是什么样的性质以及必须做成什么样。
知道这些的只有那个懂得如何使用它们的唯一的骑者。
这是一个放之一切事物而皆准的道理。
也就是说,一件事物,只有它的使用者才真正知道其本质。
所以,无论什么事物,都存在着三种技艺:使用的技艺、制造的技艺和摹仿的技艺。
本质就是“是”,“是其所是”就是正义、就是善、就是正确、就美。
那么,所有生物、行为以及器具,它们的善、正确性、美,都是为了一个目的:被使用!
而被使用,就是它们被制造出来,或是大自然创造万物的目的。
那么,离使用者最远的摹仿者,就是既不可能懂得所摹仿事物的本质、真知,也不知道自己摹仿出来的东西是好是坏。
因此,摹仿者的作品就不可能具有最美的智慧,都不过是为了迎合绝大多数头脑简单、仅仅以言辞和外表进行判断、从不深究内在真理的群众,只要让他们看到、听到是美的,他们就会信以为真。
苏格拉底由此得出结论:“那专事摹仿的人对于他所摹仿的东西并无值得一谈的知识,他的摹仿只不过是某种游戏,而不是严肃的东西,那些用抑扬格创作的悲剧诗人以及所有用史诗格创作的诗人,他们都是最地道不过的摹仿者。”
第二,摹仿远离理性、亲近欲望
接着,苏格拉底又讨论了摹仿是针对灵魂的哪个部分起作用的。
首先,人类经常会有感官的错觉,比如:视觉的、听觉的、触觉的,造成感觉的混乱,这是灵魂本性的一个弱点,摹仿术往往就是利用它来欺骗人们。
弥补这一弱点的最佳办法就是测量和计算,一旦由此确定事物的数量、大小、轻重等,灵魂就会被这些数据主宰控制,而测量和计算都是由灵魂的理性部分来完成的,也就是说,灵魂将被最优秀的理性主宰。
不过,在理性部分进行测量并确定事物的大小等情况后,常常,灵魂还会同时出现一些所谓相反的意见,它们则是由欲望部分提供的,这个部分是灵魂中最卑贱的部分。
上面这段话的言外之意就是说,测量和计算出来的数据是真实的、正确的,这是理性负责的,而通过看、听等感官接收到的信息都是表面的,甚至因为角度的不同而大相径庭,所以,是混乱的、错误百出的,感觉则是欲望负责的。
而绘画、诗歌等一切摹仿艺术,都是凭着看、听来完成创作的,所以它们是远离它们创作对象的真理和真实进行创作的,相反,它们却乐于和人们身上同样远离理性的那一部分交往,又当情人,又当朋友,并非以健康或真理为目的。
希腊有句俗话叫:有其母必有其子,当本质低劣的摹仿艺术和本质低劣的部分发生了关系,她便会生出一批本质低劣的后代——绘画作品、诗歌等。
二、诗歌相当于将恶的政体建立在人的灵魂中
“让我们不要仅仅以‘看起来’为标准,这是从绘画艺术这个例子而来的,而更要深入地接触到那诗歌的摹仿艺术之所与之相交往的,我们灵魂中的那个部分身上去,看它究竟是低贱的还是高贵的。”
也就是说,还不能只以绘画艺术为根据就完全确定出上面的结论,特别是关于欲望部分本质低劣这个观点,还要再去直接拜访一下灵魂中的欲望部分,也就是那个和诗歌等摹仿艺术发生关系的部分,换站到它的本质角度去考察诗歌。
首先,苏格拉底指出,要讨论一下诗歌到底摹仿的是什么?
“那诗人的摹仿艺术是在摹仿正在活动的个人,他们在进行着或是被迫或是自愿的各种活动,这些人根据这一活动本身来判断自己是成功或是失败,并且,在每一种这样的处境中,他们或者痛苦烦恼或者欢欣愉悦。”
简言之,诗人的摹仿艺术,摹仿的是那些正在做着什么事的人,以及这些人的这些行为的结果,设想他们倒霉了或者交上了好运,还感受了他们的悲喜。
坤鹏论认为,上面这段话相当精辟,越琢磨越觉得既准确又有高度,特别是“正在活动的个人”,如果不是在活动(包括肉体活动、思想活动),那么诗歌也就没有什么可写的了。
“那么,在所有这些情境中,一个人对于自己所做的一切,是否总是持一致的看法?或是,正如他在视觉问题上处于自相矛盾中一样,对相同的东西在同一时刻拥有两种对立的观点?”
“同样,对自己的一切活动,他也处于这种自相矛盾中,并且他和自己一直在做自我斗争?”
关于人无时无刻不处于自我斗争之中的观点,在前面就曾讨论过,当时得出的一致同意的结论是:“我们的灵魂充满着成千上万诸如此类在同一时刻自相矛盾的东西。”
不过,“那时候,我们对此撇开了不谈,现在我认为有必要对这一点做详细的讨论”。
“我们在前面(注:第三卷)也曾经说过,一个谦恭有度、正直的人,当他遇到了这样的命运——失去了儿子或是别的什么他最为宝贵珍爱的事物,我们当时说过,他将会比其他一切人更能忍受住这一损失、不幸。”
换言之,一个优秀的人比其他任何人都更能承受住不幸的苦难。
为什么他能够做到?当时苏格拉底并没有展开讨论,在这里他专门进行了论证分析。
是因为他冷血,一无所感,丝毫不痛苦吗?
错!
“那是因为他在痛苦的面前知道如何有所节制。”
特别是越在众目睽睽之下,他将更加努力地与痛苦作斗争和抵御痛苦,作最大的忍受的努力。
但是,如果他孤独一人时,他就将允许自己多作哀鸣和悲叹,即那些如果被别人听见,他会觉得羞耻的声音,另一方面,他又会做出很多的事来,即那些他不容忍别人看到他这么做的事情。
显然,“发出命令要他去坚持作抵御、斗争的,乃是理性和礼法,而把他推向悲哀痛苦的,乃是激情和痛楚本身”。
“当这一个人面对同样的一个事物,身上同时出现了两股相反的斗争势力,我们说,他身上必然有两股势力。”
“其中一股势力时刻听从礼法的指示,不管礼法将其引向哪里”,“礼法会用某种方式告诉他,在不幸事件面前要尽可能地做到心平气和,别让自己发怒,因为诸如此类的事情究竟属于好还是坏此刻尚未可知,并不清楚,并且,即使怨天尤人、痛苦万状也无济于事,更何况,在一切属于人间的事物中原本也并没有什么是值得十分认真对待的,而那在这样的情况下本应是能够尽快出现以帮助我们的事却被悲痛所阻碍了”。
什么是帮助我们的事?
“就是审时度势,去思量那已成为既成事实的事情,并且,就像是在掷骰子一样,骰子既已翻出了它的点数,就应该针对这个既成的情况,按照理性之所认为最好的方式,来决定和安排我们的事务。”
“而不是像小孩子一样,碰撞跌摔了,手捂着那碰伤的所在一味哭喊不休。”
“相反,而是让我们的灵魂养成这么一种永久的习惯,让它能尽快地为我们补救和整治这一事故和疾病,用求医就诊来消灭悲呼哀号。”
这段话的中心思想是:
一是,遭遇不幸时不要急着去诉苦,而要沉着应对不幸,这是最善的,毕竟,正如俗话所说,塞翁失马,焉知非福。
二是,况且,放任自己的悲伤也挽救不了事情。
三是,人世间的事务,没有一件是值得特别重视的。
这个观点苏格拉底在第六卷就曾表达过,也就是说,当人世间的事务和整个宇宙相比,个人在这个世界中的生活,当它和在下一个世界中的生活相比,显然并不特别值得一提,对那些具有崇高灵魂的人们来说,尤其如此。
就算是死,这个被人们视为最大的事情,与真理相比,也是小事一桩。
四是,悲痛还不利于人们尽快争取所需的帮助。
这个帮助就是一种严谨的思考——对所发生之事的理性思考,照理性认为的最好方式来决定和安排接下来的事务。
也就是说,事情出了,不管大小,都不要纠缠于事情本身了,更应该考虑接下来该怎么办。
“一个人,如果这样来承担命运和处理逆境,无疑是最正确的。”
“而我们之中的那个最好的部分——理性,是乐意追随这样的理性的论断的。”
“另一方面,那个在我们之中把我们引向对于痛苦的无休止的回忆,和把我们引向哀思悲叹,并且对此从不感到满足的部分——欲望,它就是一个无理性、不理智的部分,它是一个懒散惰性的部分,是一个怯懦的爱好者。”
“所以,一方面,那怨天尤人的部分,它适宜于,也就是说,能够为人提供机会对它做各式各样、斑驳纷繁的摹仿,而另一方面,那明智的、静谧的习性,那永远自身和自身平静相处,等同不变的部分,它是难以摹仿的,即使被摹仿了,它也不能轻易被人理解,特别是对于那些参加节日集会的群众以及各种各样涌入剧场看戏的人们,因为它摹仿的是一种不属于他们的陌生情操。”
这里,苏格拉底再次表达了对于群众的鄙视。
“显然,作为一个摹仿诗人,他并非本能地倾向灵魂中的这么一种情操,适用灵魂的这一个部分,他的智慧,也并非凝聚在如何为这一个部分服务,取悦于它,相反,他是生性适应于灵魂中那些感情用事、怨尤愤懑、斑驳纷杂、变化多端的性格,因为它们易于被摹仿。”
总结下来就是,这样的人往往天生感性远远超越了理性。
所以,摹仿诗人要是希望观众给予他的作品好评,享有盛誉,他所施展的摹仿就不可能是为了让理性的部分开心。
“既然如此,我们现在可以合理地抓住他,并把他放在那个画家一旁作为反衬,因为,不仅在制造低劣的东西以假乱真方面,他和对方相似,而且在选灵魂中这么一个部分、不选最好的部分作伴方面,他同样和对方如出一辙。”
也就是说,诗人和画家的创作本质是一样的,这种创作只和灵魂的卑贱部分有关,不具备什么真实性。
“我们现在可以很公正地不欢迎他进入一个希望得到美好治理的城邦,因为他惯于唤醒和喂养这一部分,并且使它壮大,从而扼杀了理性的部分,这就像在某个城邦里所发生的一样——有人让一批本性邪恶的人操纵大权,并将城邦交付给他们,而把优秀的人消灭掉。正是这样的情形,那以摹仿为生的诗人也是把一种恶劣的政体塞进每一个个人的灵魂里去,在其中建立了一个低劣的城邦,去取悦于灵魂那不智的部分,后者不辩多少大小,把同一的东西一时说成是大的,一时说成是小的,他以幻术制造种种映像,而与真实处于远远相距的位置上。”
其实,何止诗人,信奉“人是万物尺度”的智者派不也是这样吗!
古今中外,这样的人大把大把地存在,他们的灵魂中没有任何真理,从来只以取悦别人为目的,别人指鹿为马,他们就会去论证鹿就是马,别人颠倒黑白,他们就会去解释黑就是白,白就是黑……
苏格拉底以上的批判和控诉总结下来就是:诗人的作用不过是,倡导鼓励和加强灵魂中的卑贱部分,让诗人进入城邦等同于把政权交给恶人,鼓励他们去祸害好人,所以有充分的理由,禁止诗人在有良好治理的城邦中生活。
另外,只会摹仿的诗人就是通过制造一个个真实的幻影,以及讨好灵魂中的无理性部分——这部分无法辨识事物大小,对同一事物的大小有各种论断,从而将一种恶的政治制度建立在每个人的灵魂中。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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