不管是谁,即使最顶级的科学家,对其不擅长的领域,或是虽在其专业范畴却没有充分实验资料支撑,所进行的一切预测,都是信口开河,都是没有无知之知,不智慧。
——坤鹏论
一、前情回顾
在《读<理想国>领悟西方哲学的源泉(165)》中,坤鹏论主要分享了真正的正义者可以从世人那里得到哪些好处。
首先,苏格拉底表示,应该把之前说的不正义者的好处,全都还给正义者,比如:等正义者长大成熟后,愿意掌权就掌权,愿意和谁通婚就和谁结亲等等一切。
不过,除非是在理想的城邦,否则,在现实中,这些好处真的挺难落到正义者的头上的。
苏格拉底也很明白这一点,所以他没有在这里过多停留,匆匆而过,不给别人质疑的机会。
接着,他重点讲了不正义者将会遭遇到什么,这个有着很多事实的支持,比如:坤鹏论在《读<理想国> 领悟西方哲学的源泉(145)》中讲到过的僭主狄奥尼修斯二世,最终被赶下王位,余生在科林斯教书,有时甚至以乞讨为生。
苏格拉底在这里将人生比喻成一场赛跑,每个人都是赛跑选手,大多数霸道的不正义者,可能在年轻的前半段赛程靠着表现得正义、像是正义,跑得挺快,暂时领先,但是到了人生后半段,就不那样了,他们会因为精疲力竭,最终无法赢得人生这场比赛,既得不到桂冠,也拿不到奖品,还会成为笑柄。
而那些真正的赛跑者——正义者,则一直跑到终点,成了笑到最后的人生赢家,既取得了奖品,又戴上了桂冠。
由此,我们不难发现,苏格拉底其实也将人生设定为了一场正义的比赛,人生的终点就是正义,也就是按照自然法则对自己的安排,接受天命,各司其职,最终达到是其所是,成为自己。
那么,这场比赛获胜的标准也就只有一个,那就是正义。
不正义者前期可以通过好像正义获得了世人的赞赏,也暂时得到了一些奖品,但是,路遥知马力,日久见人心,正义的摹仿者终究是摹仿者,因为他不是,所以即使装得再像,也会因为没有正义的本质,最终必然露馅,被人抓住并揭露出他们可笑的形象,遭人讥讽唾骂,老年时光极为悲惨,不仅被外邦人和本邦人不齿,挨鞭笞,还要忍受前面讲过的那一切残酷的虐待,甚至是上绞架,受火刑。
而正义者则用自己的行动,与他人的交际,乃至用他的整个一生坚持、追求正义,最终,不仅享受着正义本身不断提供的那些善端和好外,还能从诸神和世人那里得来奖赏和报酬,而且这些都是非常美好和牢固、可靠的。
二、活着的所得与死后的相比太微不足道
如果一生坚持正义,却要等到人生的终点阶段,甚至是已经死去后,才能获得荣誉和奖励,这是很难说服因不曾看到过前生来世而只顾眼前的世人。
所以,苏格拉底接下来花了相当大的篇幅,通过一个神话,告诉人们,一个正义的人,在活着的时候,从诸神和世人之中所得的奖赏、报酬和馈赠,以及一个不正义的人,因不正义所得到的东西,“不论在数量上和在大小上,与这两种人死后等待着他们的情况相比,根本算不了什么,是远为微不足道的哩”。
这个已经与宗教很相似了,特别是毕达哥拉斯学派的那些主张,可见柏拉图受该学派影响之深。
我们发现,绝大多数宗教都会讲前生来世,并宣扬,人死后灵魂要接受神的审判,好人会被送入美好天堂享受无尽福祉,坏人则被打入阴间地狱受到各种残酷惩罚,这还不算,在转世的时候,还会根据其前生的善恶安排来生他将成为什么。
所以,那些活着时因正义或不正义得到的东西,和死后因生前正义或不正义而所得的东西比起来,简直太小巫见大巫,小小不言,不值一提了。
三、厄尔死而复生
“可是,我要和你说的可不像奥德修斯讲给阿尔基努斯听的冗长故事,而是关于一个强壮的人的故事。”
在荷马《奥德赛》第九卷至第十二卷,奥德修斯用长篇故事对法伊阿基亚人国王阿尔基努斯讲了自己遇险的经历,其中包括他到达冥界入口处和群魂相遇的情形,这个故事后来也成了长故事的代名词。
“这个强壮的人名叫厄尔(也被译为爱若、爱尔、俄尔等),是阿尔美纽斯的儿子,潘斐利亚族人(潘斐利亚是小亚细亚南部的一个沿海地区,位于吕基亚和基里基亚之间)。”
“他在一次战役中阵亡,众人的尸体在第十天被寻获抬回来,都已经腐烂了,只有他保持着完好无损,人们把他运回家,以备葬礼。”
“就在第十二天要下葬的时候,躺在焚尸的柴堆上的厄尔竟活了过来,他还叙述了自己在另一个世界的所见所闻。”
(注:公元前1200年到公元前5世纪,古希腊普遍采用火葬,将尸体放在柴堆上焚烧,而后将骨灰放入容器。)
四、审判
“厄尔说,当他的灵魂出窍,离开躯体之后,就加入到了众人的灵魂列队中,上了旅途,一起前行。”
“他们先是来到一个神奇的所在,只见此处地上有两个并排的裂口,天空中也有两个,和地上那两个正对着。”
“神奇的所在”的希腊原文有“神灵般的领域”或“充满神性的领域”等特殊含义,此处指介于天地之间的某个地方,在此,人的灵魂直接受到神性的震撼。
“在裂口之间坐着一排法官,这些人,当他们作出了判决,便命令那些正义者走入右边那个向上、通向天空的裂口(升入天国),并把判决无罪的条文贴在对方的背后,他们命令那些不正义者走入左边那个向下的裂口(堕入地下),这批人背后的判决条文列出了他们从前的一切活动、所作所为。”
“当厄尔来到法官面前时,他们说,他应该成为一个使者,把在那里的情形转达给世人们听,他们命令他要好好地倾听和观看在那个地方所发生的一切。”
“厄尔说,他看到,那些灵魂,在被判决以后,纷纷向其中一个通向天空的裂口或另一个通向大地的裂口走去。”
五、灵魂所经历的惩罚和奖励
“而在另外一对裂口前,沿着一个裂口从地下走上来一批灵魂,骨瘦如材,蓬头垢面,而沿着另一个裂口从天上走下来另一批灵魂,则清净光辉。”
到这里我们的脑海中大致应该有了这四个裂口的画面了,其中一边正对着的两个裂口是升到天国或是下到地底的,另一边正对着的两个裂口则是从天国下到这里或是从地底上到这里的。
“就这样,一批又一批灵魂源源不断地来到这里,看来就好像刚完成了一次漫长的旅行,他们高兴地涌向一片绿色的草地,如同在节日中那样就地扎下营帐。”
“那些相识的灵魂互相祝贺问候,那些从地底下走来的灵魂向那另外的一些灵魂探问天上的情形,而那些从天上来的灵魂则询问前者他们那里的事情。”
“他们彼此倾诉自己的经历,从地下来的灵魂哀号哭泣,因为他们回想到了自己在地下的旅程中亲身受到并且看人受到的种种苦难,他们在那里走一趟就是一千年,而从天上来的灵魂则叙述他们的幸福经历和那些不可言说的美好景观。”
“按厄尔所说,他们所说的主要内容是:不论他们在什么时候对于一个人犯下了什么不义之事,也不论他们所加害的是谁,对于所有这一切,他们都要一件件按次做出抵偿,对于每一件都要按十倍计算,而每一次抵偿是以百年为期,一百年罚一次,这是因为人寿百年,这样好使他们十倍地为他们的不义付出代价。”
“因此,那些致使很多人丧命、出卖城邦和军队、令人们沦为奴隶,或犯有其他这类性质的罪过的人,必须为每一件罪行判处十倍的重刑,接受十倍于此的痛苦报偿。”
“而同样,如果有谁心怀善意,做出了什么善行,并且一贯是正义的、虔诚敬神的人,他们便会得到与此相应的报酬。”
“至于关于那些刚生下来,只生活了很短时间的灵魂,他说的一些话就不值得记载了。”
“但是,据他说,那些虔信神灵、孝顺父母的人,会得到更大的好处,相反不敬神灵、不孝父母并且亲手杀人的人,会受到更严重的惩罚。”
“因为他说,他当时就在某个灵魂旁边,那个灵魂问另一个灵魂,阿尔提埃尔斯大王在什么地方,这个阿尔提埃尔斯曾是潘斐利亚某个城邦的僭主,回算到那时已有一千年,他杀害了自己的父亲和哥哥,并且干下了许多其他不虔诚的事情,人们曾这么传说。他说,这个被问的灵魂回答道:‘他没来,他根本不可能来此。’”
阿尔提埃尔斯除了这里提到过之外,其他古代文献中对其就没有任何生平记载了,也许是柏拉图借用一个外邦人的名字虚拟的人物,以此渲染这个神话故事的异国情调。
“‘因为我们亲眼看到这么一个令人恐怖的场面:我们服完刑,忍受过了种种痛苦,走到裂口,正准备上来的时候,突然看见了阿尔提埃尔斯和另外一些人,他们几乎绝大多数是僭主,只有少数犯了重罪的平民,这些人打算往外走的时候,裂口不让他们通过。
每当他们中某个在邪恶上坏得不可救药的人或某个还没有完全付清赔偿的人企图上来,裂口就立刻发出怒吼咆哮。
这时候,守在那里的一些形象凶恶、满面火气的彪形大汉,他们听得懂吼声的意思,就把其中的某一些灵魂拦腰抱起来带走了。
而阿尔提埃尔斯和另一些人,这些大汉则将他们的双手双脚和头颅捆绑在一起,扔到地上,把皮剥去,然后拖到路旁,放在用荆棘叶条做成的像梳拉牛羊毛手钉板一样的刑具上拉滚,并且告诉不断过往的灵魂,为什么要这样虐待他们,并且昭告说,他们要把这些灵魂带走,扔进地狱之底的塔尔塔罗斯里去。’”
塔尔塔罗斯,冥界最底层,宙斯监禁被击败者的去处,据说一个自由下落的铁砧9天9夜才能到达这里。
这里四周筑有青铜墙,入口处设有铁门,提坦大战后,以克罗诺斯为首的提坦神都被囚禁在这里(《伊利亚特》和《神谱》中有记述),此处,塔尔塔罗斯显然被看作是地狱,不可挽救的罪犯在此接受永久的惩罚。
“他说,尽管他们过去有过许多次、许多种的恐惧,但这一恐惧超过了一切,每一个灵魂生怕自己上前时那吼声会冲他而来,要是走上去的那一刻无声无息,那就是无上的极乐之事了。”
上面所讲的就是对不正义者的审判和惩罚,而正义者所得到的则是刚好相反的奖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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