只要是没有任何限制的事情,背后皆人心,是人心必然难逃人性的束缚。
——坤鹏论
坤鹏论想再次提醒大家,古希腊人,包括中国古人所说的善,并不像如今的它那般带着强烈的道德色彩,善,就是好,正是英语的善即为good。
具体到古希腊语,善,只有“有好处”这一层含义。
所以,苏格拉底所认为的万事万物一心向善,也就是一门心思向着有好处的方向发展。
而与善相对的恶,也就是无好处的意思了。
坤鹏论认为,好,这个词简直就是大道至简的最完美体现。
而且,好,又是完全主观的,是意识的,是思想的,对于人类来说,复杂纷繁的世间之事分来分去,最终就是好与不好这两类。
后来,针对人事,才又产生了善与恶这两个专属名词。
因此,在读到包含有关善等的对话时,就可以将其替换成好或是有好处,会非常有助于理解,比如:能够理性判断善与恶的知,可以替换成:能够理性判断有好处与没好处的知。
另外,根据上面这样类似的经验,我们应该知道,不管是观古人的著作,还是与人交流沟通,特别是辩论,最关键的就是统一核心关键的思想,统一论点观念的定义,否则就很容易驴唇不对马嘴,走到南辕北辙的境地。
很多时候人们发生争执,根源恰恰就在于此,大家对一件事的理解不同,甚至是完全不同,如果不提前明确各自的认知就急着就事论事,最终的结果往往不会太好。
所以,坤鹏论特别佩服苏格拉底的定义法,但凡讨论,一定先要做出定义,并就此取得共识,然后再紧紧围绕着它展开论证。
一、前情回顾
在《读<斐多篇> 论灵魂(三十)》中,坤鹏论主要分享了:
灵魂的本质是什么?(十二)
在这部分继续讲了苏格拉底哲学人生的第二阶段。
当他觉得阿那克萨戈拉的Nous(奴斯)说非常有道理,可能揭示了万物成因、绝对真理,便急切地找到并阅读了阿那克萨戈拉的著作。
但是,那辉煌的希望一下子便跌落到了彻底的失望。
他认为,阿那克萨戈拉道出了万事万物内有Nous(奴斯),是万事万物的成因和主宰,世界都是由它的运动而产生,可是,到了实际去说明事物原因时,阿那克萨戈拉却又说那是外在的物质构成了万物。
苏格拉底现身说法,用他为什么被判刑后能逃却不逃为例批驳了这种物质决定论。
也就是说,按这种理论,人的运动皆由身体决定,所以身体是原因,但是,如果真是这样,那么他早就该为了身体逃之夭夭了。
而阿那克萨戈拉的错误在于,不能看清原因是一回事,使原因起作用的条件完全是另一回事。
正如骨骼、筋腱等产生出一种运动,它们是原因,但它们自身又是别的原因所引起的。
所以,苏格拉底本来以为阿那克萨戈拉能够教他原因的本性,但是结果却遇到了否定,他认为,自己不能发现万事万物之共有原因,也不能从别人那里学到它,所以他准备第二次航行,再去探索。
二、灵魂的本质是什么?(十三)
在开始介绍苏格拉底哲学人生的第三阶段前,坤鹏论想再就第二阶段和大家一起总结讨论一番。
在前面这段论证中,苏格拉底将两种事物的原因对立了起来:出于目的的原因和外面的原因(化学作用、机械作用等)。
他指出,阿那克萨戈拉好像要规定一个目的——Nous(奴斯),并从它出发去说明事物,但是,他立刻自己又放弃了它,而走到完全外在的、物质的原因方面去了,因此,Nous(奴斯)在阿那克萨戈拉那里只是个形式的东西,而且始终是形式的,并非绝对者。
苏格拉底坚持认为,只有找寻那个真正至善至美的原因,才是真正的目的的原因,而不是像阿那克萨戈拉那样通过物质性的外面的原因去搪塞。
比如:用骨头、筋腱等的活动是不能解释他为什么坐在这里等待死亡的,他这样做只是因为他认为这是合乎正义的,是“善”,而这才是真正的原因。
坤鹏论以前讲过,苏格拉底的哲学是基于以人为本的价值探索,进而提出支配万物之命运者,是为善性,是理性之神给予人类灵魂的馈赠。
据此,他得出结论:绝对之善是人的本性的自然追求,是人的灵魂的目的,是人生的最高目标。
苏格拉底曾说过:“我们的一切行为,归根结底目的就是善,其他所有事情都是为善而做,而不是为了其他目的。”“正是为了善,我们才做其他事情,包括追求快乐,而不是为了快乐才行善。”善是快乐的目的,而是相反。
不得不承认,苏格拉底的见地确非凡人。
他还指出,人的本真生活就是过一种理性的生活,实现善,而这种善体现和表现在人身上就是德性。
而“知识(智慧)即德性”,只有通过学习正确理解何为善恶,掌握关于德性的正确知识并付诸实践,就可以磨砺自己的灵魂,获得幸福,这就是知德合一。
善是人心中既非全然已知,又非全然无知的潜抑,而后天的教育,也就是知识的得到,正是为了揭示这种人心中的内在原则,从而使人充分认识到灵魂的向善本性。
苏格拉底认为,哲学的最高范畴就是善,对此,他从不同的角度对善进行讨论探究,他的整个哲学也是对善在普遍意义上的追求。
至此,我们应该理解,为什么苏格拉底初听到阿那克萨戈拉的Nous(奴斯),以及对它特征的描述,认为它就是自己理解的理念、真理,所以他才很兴奋,以及为什么他会如此长篇大论讲阿那克萨戈拉。
当然,第一个将善恶作为世界的第一原因的人,并不是苏格拉底,而是坤鹏论之前介绍过的恩培多克勒,他首先提出了“爱使万物向善,憎使万物向恶”。
苏格拉底的徒孙亚里士多德也认为,阿那克萨戈拉和大部分古希腊早期的思想家一样,“那些论辩像未经训练的拳术家之行动,他们绕转于对手的周遭,有时出击,也表现了好身手,但总不能算高明的拳术,这些思想家也与此相似,对他们自己所说的道理未必精湛、熟悉,因为,他们一般并不引用,或者只在有限的范围内引用,自己所说的原因。”
而阿那克萨戈拉就是这样的典型,他对自己创造的Nous(奴斯)概念的运用是远远不充分的:
“阿那克萨戈拉把Nous(奴斯)作为创世的机括,可是,他平常总不用此来解释问题,多将事物的原因归于Nous(奴斯)之外的东西,只在辞穷语尽,无可奈何,没办法说清楚某事物必然存在的原因时,才会把Nous(奴斯)拉进来。”
(注:机括这个词翻译得真精妙,它本意是弩上发矢的机件,也被用来指机械发动的部分,还特指事物的关键,简直太适合用来比喻Nous了。)
显然,亚里士多德与苏格拉底所表达的意思基本相同,他将这种问题归结了这些思想家比较业余,由于理论不够扎实,常常说的是一套,实际做又是另外一套,“他们在拳击时虽也常有些好的击打,但却并非出于他们的技术,这些哲学家也好像对于他们自己所说的话并无自觉的意识。”
简而言之,那些自然哲学家很多时候不过是歪打正着者,就像我们只要不停地讲话,总会碰巧说出点有哲理的东西,但是这样的话可以归为无意识的而并非经过严密逻辑论证的表达,误打误撞,瞎猫碰到了死耗子而已。
再后来的黑格尔同样持类似评价,他认为,阿那克萨戈拉一方面把思想认为是本质,而却没有把这个思想实现在实在里面,以致于这个实在自身因此就只是无思想性的,只是一大堆种子。
“就是说,只是一大堆感性的自在的存在,这些自在的存在只不过是感性的存在,因为实存的存在是种子的一种堆积。”
另外,苏格拉底还提到了阿特拉斯,坤鹏论再补充一些关于他的背景知识,据说阿特拉斯死后变成一座大山,他的胡须和头发变成森林,他的头变成山顶,在世界的尽头顶着天上的繁星,欧洲人常彡他手托地球的形象装饰地图集,并称地图集为阿特拉斯。
本文由“坤鹏论”原创,未经同意谢绝转载
注:坤鹏论由三位互联网和媒体老兵封立鹏、滕大鹏、江礼坤组合而成。坤鹏论又多了位新成员:廖炜。即日起,坤鹏论所有自媒体渠道对外开放,接受网友投稿!如果你的文章是写科技、互联网、社会化营销等,欢迎投稿给坤鹏论。优秀文章坤鹏论将在今日头条、微信公众号、搜狐自媒体、官网等多个渠道发布,注明作者,提高你的知名度。更多好处请关注微信公众号:“坤鹏论”微信公众号:kunpenglun,回复“投稿”查看,自媒体人可加QQ群交流,群号:6946827
最新评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