幸福感很多时候是比出来的，也就是说，我们的幸福感往往取决于，比作为我们比较对象的那些人更好，比如：办公室的同事赚多少钱对于我们很重要，但是比尔·盖茨赚多少却几乎不会影响到我们，所以，要想很快获取幸福感，最简单的办法就是，离开这个让你感觉自己很渺小的池塘，换个新池塘，去那里当一只最大的青蛙。

——坤鹏论

一、前情回顾

在《读<泰阿泰德篇> 探究知识是什么（二十八）》中，坤鹏论主要分享以下内容：

验证它是真胎还是风卵（十）

苏格拉底继而指出，当你讲出自己的一个信念后，按普罗泰戈拉的学说，其他人应该承认这个信念对你而言就是真的，而且不应该对其提出质疑，或是说它是假的。

但是现实是，每当人们提出一个信念，一定会有很多人反对，并认为它是虚假的。

换到普罗泰戈拉的学说——人是万物的尺度，便会出现以下两种情况：

第一，普罗泰戈拉不认可，大众也不认可，那么，这个“真理”对于任何人都不是真的；

第二，如果普罗泰戈拉这么认为，大多数人不这么认为，同时，如果信念“是”或“不是”的评判取决于认信的人数，那么，不认可的越是大多数，这个学说就越不是真的，越“不是”。

而且，由此还会产生一个妙不可言的结果：既然普罗泰戈拉承认所有人的信念都“是”、为真，那么，他就必须承认，反对他的人的信念——他的学说错了，也都“是”、为真。

如果他同意那些认为他出错的人们的想法是真的，他自然就得承认他自己的想法是错误的。

所以，他的学说就会受到所有人的反驳，而且还是以普罗泰戈拉他自己为首。

普罗泰戈拉不得不自承“它是错的”。

也就是说，不管是一只狗，还是任何一个人，都不是任何他没学到的东西的尺度。

普罗泰戈拉的《真理》既然是人人所责难，则对任何人，甚至对他自己，也就不是真理了。

二、验证它是真胎还是风卵（十一）

苏格拉底表示，到这里，任何人至少会同意：有人较为智慧，有人较为无知，也就是人有智慧和无知之分。

“那么，你是不是认为，当我们帮助普罗泰戈拉概述他的学说的时候，下面这点是它最稳固的地方，就是说，大多数东西对于各个人‘显得’怎样就‘是’怎样，例如：热、干、甜，诸如此类。”

“但是，如果他承认在某些方面有人比别人优越，那么他也许肯说，就健康和疾病等事，妇孺或是禽兽未必能够认识到什么东西对自己的健康有益，或者能够医治自己的疾病；至少就这个方面而言，的确有人比别人更优越，对吗？”

“我想是这样。”塞奥多洛答道。

“还有，在社会事务中，这个学说会说，凡事关城邦的，比如：善恶美丑、是非曲直、虔敬亵慢等等，任何城邦都可以做出自己的决定，只要城邦所认为的并且设立为法律的东西，对于各个城邦而言就是真理，就是合法的，在这个领域、这些事情上，没有人或城邦比其他人或城邦更有智慧，也就是没有较智慧较无知之别。”

“但是，对于把什么设定为对城邦有利和不利，在这个方面，普罗泰戈拉还是会同意有的议事人比别的议事人更优秀，有的城邦的信念比别的城邦的信念更接近真理； 他怎么也不敢说，一个城邦按照对自己有利的想法无论设立了什么样的法律，总是能够完全达到这种效果。”

让我们看看严群对此的译文：“至于为国兴利除弊，在此方面，其说承认，事实上，谋国者有善谋不善谋之差，国与国有得计失计之别，绝不敢武断说，一国所认为有利的制度，其效尽如所期。”

“但是，对于我刚才所说的东西，是非曲直、虔敬亵慢等范围内，有人却会固执地认为，这些东西一概出于人为，没有任何一个存于自然界，本然地拥有它的‘所是’，相反，只要众所公认——公共的信念，得以确立，而且在一个时间段被公众所认信，那么它就成为真的。”

“哪怕是那些不完全支持普罗泰戈拉的学说的人，也对智慧大致持有这个观点。”

“但是，塞奥多洛，我们已经卷入小论证引申出来的大论证当中了。”

塞奥多洛表示：“苏格拉底，我们有空闲，不是吗？”那就接着论证吧。

“我们显然有，好朋友，我过去常常想，这时又想到，那些把很多时间花费在哲学方面的人一旦走进法庭，会表现为可笑的演说者，这是多么自然的事情。”

也就是说，在哲学上消磨岁月的人上法庭说话往往会贻为笑柄。

“此话怎讲？”塞奥多洛不解地问道。

接下来，苏格拉底讲了哲学家与诡辩家的主要区别。

“那些从小就在法庭和这类场所混迹的人，相比于那些在哲学和这类消遣中成长起来的人，就像以奴隶的方式成长起来的人，相比于以自由人的方式成长起来的人。”

简言之，自幼奔走法庭等地者与出身于哲学之类的研究者相比，正如奴隶与自由人相比。

“后面这种自由人总有你刚才所说的东西——空闲，他们在空闲中平静从容地谈论；就像我们现在已经一个接一个谈到了第三个论证了，他们也跟我们一样，可以放下手上的事情做自己更喜欢的事情，随兴所至，新的论证接着旧的论证，只要达到真理，便不会计较说得太长或太短。”

“但是，出入法庭者说话总是缺乏空闲，仓皇急遂，因为漏壶计时器的水流在催促他，而且他不可能按自己的意思来进行尽情表达，只能计时说话，讼辩对方就站在一旁，不断说时间就要到了，给他施加强制，不可以说离题话而只能宣读宣誓书的诉讼或答辩大纲，申诉不得出此范围，没有发挥的余地。”

依古希腊雅典审判手续，双方分别提出书面的诉讼辞和答辩辞，并各对其所提之辞宣誓，双方所宣誓者被统称为宣誓书，原告所宣誓者称为正宣誓书，盖以誓证明其所诉之真实，被告所宣誓者称为反宣誓书，盖以誓反证原告之诬枉。

“他是一个从事辩论的奴隶，与别的从事辩论的奴隶一道，总是向高坐并手持状词要对许多诉讼进行审判的主人，相互辩论曲直，并且，这些论战永远不会离题而总是关系到他自己，甚至这种竞赛常常性命攸关。”

“由于所有这些情况，他们变得焦虑而狡诈，善用言语和行为奉迎主人来博得恩宠，但是他们的灵魂变得狭隘扭曲，心术不正。”

“因为从小就伴随的奴隶生涯抑勒了他们灵魂的发展，泯灭其天真，剥夺其自由，驱使他们走上邪恶之路，在灵魂还很柔弱的时候就遇着千危万恐，不能以正义和真诚抵御这些东西，于是，他们很快就转向虚伪谎言，养成以怨报怨的心情，然后用犯错误来补偿先前之错，其灵魂备受磨折，受尽压迫，性情乖戾偏激，从少年到成年全无健全观念，只是自以为聪明又有智慧。”

“关于这些人就说这些吧，塞奥多洛，接下我们要不要把我们这边的人的特点也说一遍，或者言归正传，回到论证，免得——就像刚才说的——过分滥用自由，在不同话题之间换来换去？”

塞奥多洛回答：“一定不要放过，苏格拉底，先讲讲这个吧。因为你确实说过，我们不属于论证的奴仆这个队伍里面的人，相反，论证是我们的仆人，我们愿意在什么时候结束一个论证就在什么时候结束，因为既没有法庭上的法官监督，也没有戏台下的观众褒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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