伟大思想的形成不是一蹴而就的,它们往往萌芽于民间,初始可能很粗糙,不过,其共同特点就是,越是有其道理,越是被人们谈论、传播,在人们的思想中流传,并不断被人们的思想完善着,最终被某个伟大的人整理、融合、再创造出来,似乎就成了他的思想。
——坤鹏论
一、前情回顾
在《读<泰阿泰德篇> 探究知识是什么(三十五)》中,坤鹏论主要分享以下内容:
验证它是真胎还是风卵(十七)
对于已经发生的、过去的事物,“人是万物的尺度”是否正确,苏格拉底表示,它看上去几乎没有瑕疵,正确得无懈可击,所以,必须追根溯源,从头开始探究。
于是,他先是对这个学说的起源又进行了一番回顾:
第一,该学说源于古人,他们用诗歌、传说讲述了万物源于俄刻阿诺和忒提斯这条川流不息的河流,从而隐晦地表达了没有任何事物是静止的。
第二,以赫拉克里特、普罗泰戈拉等晚近之人,他们直言不讳地阐明:万物皆动。
讲到这里,苏格拉底像是突然想起来了一样,说,与这一学说完全相反的学说——只有不变动者,其名为“整全”,与其类似的还有麦里梭和巴门尼德等人的说法——一切是“一”,他们说,自身在自身中静止,没有空间可供它在其中变动。
由此可见,巴门尼德的思想根基其实也是建筑于前人或他人的。
这也再次印证了,伟大思想的形成不是一蹴而就的,它们往往萌芽于民间,初始可能很粗糙,不过,其共同特点就是,越是有其道理,越是被人们谈论、传播,在人们的思想中流传,并不断被人们的思想完善着,最终被某个伟大的人整理、融合、再创造出来,似乎就成了他的思想。
苏格拉底表示,他们在一点点的推进论证过程中,不知不觉地落入到了这两个阵营的中间,如果不能摆脱这种境地,必然就要遭殃,比如:被两边同时嫌弃鄙夷,甚至遭受其害。
接着,他提出了后面论证的大致路线方向:
首先,考察万物皆动的流动派,如果他们言之有理,就到他们这一边;
其次,考察整全派的主张,如果发现他们更接近真理,那就躲避到他们那一边。
如果结果是两边都没有道理,他们这些平凡的人也只能是无可奈何了。
二、验证它是真胎还是风卵(十八)
苏格拉底说:“我觉得,关于变动的考察可以从这点开始,也就是说,当他们说一切都在变动的时候,他们的意思究竟是什么?”
也就是说,他们说万物皆动,究竟其义何在呢?
显然,他还是从定义出发,万物皆动,动是核心定义,何谓动呢?动都有哪些类型?
他解释道:“我所要问的是:他们认为动只有一个类型,或者,如我所想,有两个类型?”
“不过,别让我一个人这么认为,你塞奥多洛也得分有这个看法,所以如果这是错的,那么我们要一起共同承担。”
“请告诉我,当一个东西改变位置或者在原地旋转的时候,你称之为‘运动’,对吗?”
“是的。”塞奥多洛回答。
这是苏格拉底给出的运动的定义,是动的一个类型。
“那么,就当它是其中一个类型。”苏格拉底接着说,“另一方面,一个东西处在原地,由少变老,由白变黑,由软变硬,或者出现任何别的变化,这种情况是不是可以称为另一个类型的动?”
塞奥多洛说:“我想可以。”
上面是变化的定义,是动的另一个类型。
“所以,我说动有两个类型:其一是性质上的变更,其二是地点上的迁徙或旋转。”
它们合在一起是动,也可以称为变动。
“我们既然做这了个明确的区分,现在再来跟那些认为一切皆动的人探讨一下,让我们问他们:你们认为每个东西的动都处于地点移转和性质上变更这两种动中,还是说,某些东西兼具两种类型的动,而另一些东西只以其中一种类型动?”
塞奥多洛说:“宙斯在上,我可回答不出来。不过,我觉得他们会说每个东西都以两种方式动。”
“确实,否则他们就必须说事物既变动又静止了,这样一来,说一切皆动,就不会比说一切皆静止更加正确。”苏格拉底说,“那么,既然这些东西必须动,而且不会有任何东西不动,那么,一切东西总是处于一切类型的动之中。”
“那么,现在来考察一下他们学说中的这个要点,我们说过,他们主张‘热’、‘白’以及诸如此类的东西以这种方式出现,也就是说,任何事物总是在各自动着,与此同时,在施动者和承受者之间出现感觉,承受者并不变成感觉而变成‘感觉着的东西’,而施动者并不变成性质,而是变成具有这种性质的东西,对吗?”
苏格拉底在前面部分对此曾经专门论述过,在流动派的理论中,事物一直在动着,只有当两个事物相遇并结合,才会产生感觉和所感,但是,感觉和所感都是具体的,感觉不是感觉本身,而是感觉着的东西,所感则是其性质,但并非性质本身,而是具有相应性质的东西。
“或许‘性质’这个词让你感到陌生和困惑,你不懂它的一般含义是什么,所以还是让我举一些例子来说明吧。”
希腊语中名词性的“性质”在这里第一次出现,所以苏格拉底说塞奥多洛可能不太熟悉它,当然,与其对应的形容词——属于某种类型的、某种性质的,在当时是常用词,“性质”也是由前者衍生而来。
“施动者不是变成‘热性’或者‘白性’(热的性质本身、白的性质本身),而是(因为分有热的或白的性质)变成‘热的’或者‘白的’,其他也是如此。”
“你大概记得我们曾经说过:没有任何东西以自在的方式‘是’一个东西,无论是施动者还是承受者,只有当两者彼此结合才产生感觉和所感,施动者变成了有某种性质的东西,承受者变成了感觉着的东西。”
也就是说,无物自成一物,不管是施动者还是承受者都不能独自成物,双方遇合而产生了知觉与知觉对象,于是施动者成为含有某种性质的事物,承受者成为了感觉着的东西。
“这个学说的其他方面如何主张,我们姑且存而不论,我们现在就只关注这点,也就是我们论证的目标,让我们来问他们:按照你们的说法,万物永远在流动中,是不是?”
“是。”塞奥多洛回答。
“那么,其流动是否兼有我们区分出来的两种类型的动,也就是说,移转和变化?”
塞奥多洛说:“如果事物以最完全的方式流动的话,那么当然应当包括。”
“如果它们只有移转而没有性质的变化,我们就可以说出运动者作为何种性质在流变,对吗?”苏格拉底接着问答。
“是这样。”塞奥多洛答道。
“但是,即使在这个地方也没有任何东西是稳定的,流变中的事物不是保持白色的性质,而是在变化,所以白本身也在流动,变成其他颜色,这样它就可以避免遭到来自稳定性这方面的指责了。那么,我们还能称它为某种颜色,并且确信我们这样的称呼是正确的吗?”
再来看看严群的译本,对照理解一下:“倘性质不居,则流动中的白物不居于白,其白转为他色,色色流转,永不住留,如此,是否能言此物之色,确指不讹。”
也就是说,如果一切皆动,性质本身自然也是动的,而且前面确认了,流动派认为所有事物都在以运动和变化两个方式动,包括性质也不例外,那么,性质就不仅是运动的,也是变化的,比如:白色的性质在运动的同时,也在变成其他颜色,如果一直保持白色,这就是确定性的,与流动派的根基相违背了。
对于苏格拉底的问题,塞奥多洛表示:“这怎么可能,苏格拉底?如果说这个事物在我们说话时就已经在这条流变之河中逝去,我们又怎能用正确的名称来称呼你所说的此等事物呢?”
看看严群的译文:“焉能,苏格拉底?任何此等事物,将何以名之,倘转喉之间,其物已逝,在流动中已成明日黄花。”
苏格拉底接着问道:“还有,对于任何一类感觉,譬如‘看’或‘听’,我们能说它们作为‘看’或‘听’而永远保持它们的本性、维持其自身吗?”
塞奥多洛说:“如果一切皆变动,那么决不会有这种情况,视听必不住留。”
也就是说,只要是感觉,不管是看、听等,都是同样,当我们述说这些感觉时,其实都是在讲曾经、过去的感觉,从时间顺序上,要先有感觉,然后才能用语言描述。
那么,按照流动派的观点,在我们说的时候,我们所感觉的事物的性质已经变更了,变成了不同性质,那么,它们也就不再是我们感觉时的事物了,因此,我们永远不可能用正确的名称称呼事物。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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