为什么社会与科学越发展,人们在很多时候却越来越不开心呢?其中一个重要原因可能就是,人是需要存在感、成就感的支撑活着的,如果以前你是个工匠,可以独立完成一件作品,你的存在、你的价值依靠你的作品被社会承认,如今呢,你我却只是大流水线中的一个螺丝钉,流水线重要,你我却变得越来越不重要,这样的结果便是,人越来越没有成就感,越来越没有存在感,最终越来越没有安全感。
——坤鹏论
一、麦加拉学派:欧布里德的几个著名悖论(下)
1.借钱不还
欧布里德根据克拉底鲁的思想写了这个故事。
从前有一个人向另一个人借了一笔钱,说好一年后归还。
一年期满后,债主开始讨帐,他说:“你借我的钱,该还了。”
可是借钱的人根本没有还钱的意思。
他诡辩道:“一切都是变化的,借钱的那个我已经不是现在的我了。所以,我没有借你的钱,向你还钱的人应该是一年前的我,而不是现在的我。”
听了这个回答,债主气急败坏,狠狠地揍了他一顿。
借钱的人感到吃了大亏,于是将债主告到法官那里,让法官主持公道,法官问:“你为什么要打人。”债主回答:“一切都是变化的,找人的我已经不是现在的我了,因此,我并没有打人。”
2.有角的人
前面说过,比智者更进一步的是,麦加拉学派的诡辩家成了宫廷里的弄臣,比如欧布里德就凭着能说会道,在大公那里当谋士。
有一天,他对一位同事说:“你没有失掉的东西,那么你就有这件东西,对吗?”
同事不假思索地回答:“那当然对啊。”
“好极了,现在你没有失掉头上的角,那么你头上就有角了。”
“你胡说!”同事急了,“我的头上怎么会有角呢?”
欧布里德得意洋洋地说:“我是从你赞成的前提中得出的,哈哈哈!”
“你这是侮辱我!”同事生气了,两个人吵了起来,一直吵到大公那里。
大公问明情况后想了想,对欧布里德说:“在我的城堡里,你没有失掉坐牢的权利,所以,你就有坐牢的权利,现在让你享受一下坐牢的权利吧!”
说完,大公就令人将其关了起来,欧布里德无话可说,坐了三天三夜的牢。
这个悖论简化地说就是:如果你没有失去某个东西,说明某个东西就还在你那里,比如:你没有失去角,说明角在你那里,所以你是有角的人。
3.谷堆
多少谷粒是一堆呢?
矛盾是明显的:假如断定一个数目的谷粒堆起来是一堆,例如说是500粒,那么即使是499粒,也不能是一堆。
这个悖论还可以表述为:
一颗谷粒不能形成谷堆,
再加一颗也不能形成谷堆,
如果每次都加一颗谷粒,而每增加的一颗又都不能形成谷堆,那么怎么形成谷堆呢?
现实是,最后加上一颗谷粒形成了谷堆。
一开始一颗谷粒形成谷堆是被否定的,但最后一颗谷粒却形成了谷堆。
4.秃头
失去多少头发才成为一个秃头?
还可以表述为:
掉一根头发不成为秃头,
再掉一根也不能成为秃头,
那么如果每次掉一根,而掉的每一根又不能形成一个秃头,那么何以形成秃头呢?
同理,现实是在掉完最后一根头发后,形成了秃头。
一开始掉一根头发形成秃头是被否定的,但是最后掉的一根头发却形成了秃头。
5.其他悖论
一个坐着的人可能散步,因此一个人可能同时坐着散步。
这条狗是一个小狗,它是一个父亲,但它是你的,因而,它是你的父亲,你打它,你就是打你自己的父亲。
你有一条狗,它是有儿女的;因此这条狗是父亲。因此你有一个父亲,它的儿女是狗;因此你本身是那些狗的一个兄弟,并且本身是一条狗。
二、黑格尔对谷堆论证和秃头论证的解说
黑格尔指出,在这类悖论之中,有一类比较重要,即谷堆论证和秃头论证。
之所以重要,因为这两种论证都涉及到了“恶性无限,涉及量的进展——量的进展达到了质的对立”。
黑格尔认为,之所以造成悖论,是因为“我们总是把质和量分开来的”,但是,量的进展看起来并不改变什么,而只是增加和减少,可到了最后却过渡到了反面去,也就是说,“一个无限小或者无限大的数量已经不是数量”了。
对此我们可以理解为量变到质变。
这样的一个过程,事实上已经不再单纯是“量”的规定性,已经是一个“质的规定性了”。
或者说,
“这个量与质的区别、对立,是很重要的;但是质与量互相过渡的辩证法,却是我们的理智所不承认的东西,——理智始终认为:质不是量,量不是质。”
在这个过程中,改变的是一种对比关系,这种对比关系,已经是一种质的关系,而非单纯所呈现的一种纯粹量的关系。
比如:在谷堆或者秃头这样的规定中,谷堆规定的是一种谷粒数量同一个单位“堆”之间的关系,而非单纯的纯粹的“数目”关系。秃头悖论亦如此。
这些悖论和疑难,被中世纪的逻辑家大力研究,并提出了一些类似的语义悖论,还多方探索了解决悖论的方法,这促进了逻辑学的发展。
四、麦加拉学派:斯底尔波
斯底尔波是麦加拉学派的第三位领袖,也是最著名的诡辩论者。
他生于约公元前380年,卒于约公元前300年。
斯底尔波先后受教于麦加拉的欧几里德和西诺帕的第欧根尼等被认为是有高尚品格的人。
公元前320年,他在雅典教授哲学,在其领导下,麦加拉学派盛行于希腊。
第欧根尼这样评价道:“他是一个很有力的辩论家。他以辞令便捷胜过所有的人,以致全希腊的人都有因为他而(差一点)麦加拉化的危险。”
斯底尔波坚持麦加拉学派的一元论,反对柏拉图学派关于一般与个别之间的区别的学说,对理型论持批评态度。
他认为,除了同义反复外,任何主、谓语的结合都是不可能的,因为主、谓语概念是不同的,故除自身外不能表述任何东西。所以,我们不能说这个人是好的和这个人是一位将军,而只能简单地说,人只是人,好只是好,将军只是将军,我们也不能说一万个武士……而只能说,武士只是武士,一万只是一万。
他提出,谁若说“人”,只能说一般的人,而不是这一个或那一个具体的人。
斯底尔波坚持普遍性的形式,这一点表面在许多关于他日常生活中的轶事中,比如他说:“这里陈列出售的白菜不是,因为白菜在好几千年以前就已经是了,所以白菜并不是这个陈列的白菜。”
也就是说,只有普遍者是,这个具体的白菜不是,当他说这个白菜的时候,他所说的和他所想的完全是两回事,因为他说的是一切其他的白菜。
在伦理学上,斯底尔波更多地倾向犬儒学派的观点,但又不趋于极端。
他认为最高的善是“不动心”,是摆脱一切外界环境和物质的需求,这是一切道德追求的特有目的。
他认为,圣贤就是自满自足不假外求,追求幸福也不需要朋友。
斯底尔波推进了麦加拉学派的辩证术以及逻辑学和伦理学相结合,希腊后期的斯多葛学派接受了麦加拉学派的影响,发展了他们在逻辑、修辞学方面的成果。
由于麦加拉学派和斯多葛学派都热衷于逻辑学的研究,他们关注的主要问题也非常相似,即:悖论、语义学理论和命题逻辑等。
所以,在西方逻辑史中将它们组合在一起,称为麦加拉一斯多葛学派,具有重要的历史地位。
这两个学派对逻辑的研究和贡献是多方面的,其中尤以命题逻辑的研究为最。
他们共同创立的古典命题逻辑,即麦加拉一斯多葛逻辑,这是继亚里士多德逻辑之后的第二个伟大创造。
波兰逻辑学家卢卡西维茨称赞它是“堪与亚里士多德逻辑媲美的逻辑”。
麦加拉一斯多葛逻辑和亚里士多德逻辑是两种不同的逻辑理论,“前者是命题逻辑,后者是类的或词项的逻辑;前者是关于推理式的逻辑,后者是关于逻辑真值方阵的理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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