根本性的问题是不可讨论、也不能商量的。
——坤鹏论
第三卷第二章(一)
原文:
(1)我们最先提到的问题是研究所有各项原因属于一门抑或数门学术?
如果各项原理并非对成相反的,怎能由一门学术来认取各项原因?
解释:
这是第一个问题的正命题,即:研究所有种类的原因属于一门学术。
亚里士多德对此提出了针对它的两个主要反驳意见。
第一,如果诸原理不是相反者,它们怎么能属于同一门研究它的学术科学呢?
因为当时的希腊学者认为,一门学术可以研究“对成相反者”,比如:医药研究疾病与健康,数学研究多与少,艺术研究美与丑等。
如果不是“对成相反者”,即不是包含于一个整体中的事物,如原因的四个种类之间就并非是“对成相反者”的关系。
原文:
还有许多事物,它们并不全备四因,例如一个动变原理或性善原理怎能应用于不变事物?
每一事物,如其自身或自性是善的,则自己就是一个终极,而成为其它事物所由生成而存在的原因;
为了某一终极或宗旨,这就将有所作为;有所作为方可见其动变;
这样,在不变的或具有本善的事物上,动变无可作为,动变原理也不能应用。
所以,数学绝不应用这一类原因来作证明,也没有人用——“因为这个较善或那个较恶”——这样一类理由来解答数学问题;
实际上没有人在数学中提到这类问题。
为此之故,诡辩派,如亚里斯提卜,常常讥讽数学,他认为以艺术而论,卑微莫如木工与鞋匠,犹必以“做得好”或“做得坏”为评比,可是数学家就不知道宇宙内何物为善,何物为恶。
解释:
第二,有许多事物并非四因都呈现于其中。
比如:在不变化的事物中就不存在变化的原因或善的本性,因为只有“极因”才有“善”的本性,因为实现目的就是“善”,所以在数学中就没有“善”的问题,因而亚里斯提卜才嘲笑数学家不考虑善恶,还不如一个低贱的劳动者(如木匠或鞋匠)还常提出“较好还是较差”的问题。
亚里斯提卜,坤鹏论在《苏格拉底学派(四)》介绍过他,是居勒尼学派的创始人和主要代表,建议大家可以看看该篇文章来详细地了解此人以及此学派的主张。
原文:
但,各类原因若须有几门学术,一类原因归于一门学术,
则我们将试问哪一门最是我们所当研求,或哪一门的学者最为高尚?
同一事物可以全备诸因,例如一幢房屋,其动因为建筑术或建筑师,其极因是房屋所实现的作用,
其物因是土与石,其本因是房屋的定义。
从我们以前对这问题的讨论来判断,四因都可以称为智慧的学术。
至于其中最高尚最具权威的,应推极因与善因之学,终极与本善具有慧性,——万物同归于终极而复于本善,其它学术只是它的婢女,必须为之附从而不能与相违杵。
但照先前关于本体的讨论,则事物之怎是为最可知的原理,而本因便应最接近于智慧。
因为人们可以从许多方面认知同一个事物,凡是以事物的“如此如此”而认取一事物的人,较之以其“不如此不如此”而认取事物者,其为认识宜较充分;
以事物之如此如此来认取事物的一类人,又须有所分别,凡获知事物之“怎是”者于认识事物最为充分,至于那些凭量、凭质,或自然所加或所受于此事物之其他事项来认取事物的人不会有最充分的认识。
又,于一切其他诸例,我们意为对于每一事物,即使这是可得为之证明的事物,也必须得到其怎是而后才能认识其存在,例如说何谓“使(长方形)成方”,答复是“在(长方形)长短边上求得一个适当中数(作为正方形的边)”;
其他一切情况也相似。
我们知道了动变来源也就知道动作与变化及每一动变的发展;而这有异于终极,也相反于终极。
那么,这些似乎该得有几门学术来分别是研究几类原因。
解释:
这是第一个问题的反命题,即:
有几门关于原因的学术,而且不同的一门学术相对于一个不同的原因。
而它的困难或是说问题在于:
第一,这些学术中哪一门应当是我们寻求的学术呢,即智慧的学术?
第二,哪一门是最具统治性、权威性的呢?
第三,是研究目的或善的学术吗?
第四,也许是实体的学术,因为只有知道一个事物的“怎是”才最了解该事物。
如果我们真的知道引起事物的原因,哪个原因是我们必须知道的呢?
一个事物如果四因皆备,四因似乎都可以称为智慧的学术,
作为最有权威的,极因的知识也许是我们想要的,
但是,我们想要的似乎是本因(本质、实体因、形式因),即怎是,
因为更好的是知道一个事物是什么,而不是它不是什么,是知道它是什么,而不是知道它的量、质等等。
在其他情况中,当一个词项不是被一个实体所定义,而是被能够加以证明的一个属性所定义,
当我们认识它的本因的时候,我们认识它,但是关于变化当我们认识它的动因时,我们最好地理解它。
这个动因是与极因相反的,因为终极是静止的、不变的。
这样,对于每一个这些原因的研究会像是不同的学术的工作。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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